他无助地抓着头发,原本无声的哭泣愈发凄惨,缓慢直起身来,看着安庚礼,他的笑充斥着绝望。
“畜生,你生的儿子是畜生,你也是个畜生。”
心中的痛苦翻江倒海,他的泪水犹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
他的面颊逐渐扭曲,凶狠的眼神死死瞪着安庚礼,一股犹如刀刃一般锋利的恨将他包裹。
他哑着声音嘶吼道:“你去告诉他,你尽管去告诉他,大不了,我们一起死好了。”
安庚礼沉默地看着他,看着面前的儿子像疯子一样挣扎,看着他像受伤的困兽徒劳挣脱笼子,不屑地笑了。
随手提起身旁的凳子,不由分说,直接砸在了安泽谦的脑袋上。
鲜血如注,很快就染脏了安泽谦的整张脸。
看着他充满恨意的眼睛,安庚礼蹲下身,掐着他的下巴,不屑道:“你不配。”
安庚礼是十足的商人。
他留着安泽谦,是因为安泽谦的母亲出自名门,安家的继承人只有安泽谦才能配得上。
他以领养的名义将人带回来,那是因为这个私生子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他能当好一名父亲的证明。
可在安庚礼的心里,私生子永远都只能是私生子。
他自私决定了一切,又操控着一切。
但现在,最在乎的两件事却因为安泽谦的私欲即将被打破,对于安庚礼来说,就是对他的挑战。
他掐着安泽谦的脸,像是恶鬼一样,将他的命运用简短的一句话轻飘飘带过。
“想毁了他,你还不配。”
安庚礼摔门出去,留下安泽谦一个人跪在冰冷的地上。
他的耳边一直飘着安庚礼的那句警告,一直反反复复说他不配。
他跌坐在地上,任由刺骨的寒冷从身后的墙渗进了骨子里。
脑海里,闪过的全是关于安文允的点点滴滴。
九岁时,他的母亲因病去世,安庚礼对他的态度极为冷淡,每每看见他,都如同在看着仇人一般。
在他人生灰败之际,安文允出现了。
他是安庚礼直接从孤儿院带来的,初次见面时,只有四岁的年纪。
他怯生生地望着周围的一切,从进门那刻起,就躲在安庚礼的身后,不跟任何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