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女性法师靠坐在类似列车月台一般的场所,就着暗淡的室内光线抱膝蹲坐着,如果能够看清她那顺着法师袍的帽檐抖落的金色长发,以及面上如同死灰般落定的后生面目,任谁都会对这样脆弱的形象留有深重的印象。
标定的时间快到了,她所属的这个分队即将也要投入现世,去进行所谓的监视行动。只是就周围全都远离着她坐在光亮处的队员们来看,似乎她并不合群。
当然,哪怕法师这个印象再怎么跟疯子挂钩,也不可能有任何一个群体会讨厌流转反复的叛徒。
女性法师在三年之前尚且还是反魔法议院阵线的成员,在死亡七夜事件的严重打击之下,阵线的力量大幅削减,以至于名存实亡。
为求生存,她重新回归到了魔法议院的控制之下。
像她这样的人应该还有很多,毕竟大多人不是生来就为了做烈士而存在的。
真正有着信念和抱负,去对抗着几乎不可能对抗过的有着字面意义上超人力量的政治实体,有着那么强烈的渴望的人,早就死在了曾经的激烈对抗和那七夜的暗杀之中了。
如今树倒猢狲散,也算是一种最简单的自然选择。
那个形象已经消失沉寂太久了,作为她曾经的领导,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后现在再一次出现在了魔法议院的视野之下。只是事到如今才去点明这个事实,未免觉得有些可笑了点。
人毕竟就是这样的社会性生物,即便自己不去唾弃自己的选择,即便自己融入的团体也能理解面对那一切事物时的恐惧,但就是不能去拒绝这一切带来的代价。虽然没有格外的歧视,但最起码的界限分明,自然还是会出现的。
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倩恩?还记得我吗?”
记得?虽然接触不够多,但你的这个声音谁会忘得掉?
“那就不必赘述了,简单来说,我打算再引起一些骚乱,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兴趣参与?”
你不会觉得你这种人还有信用可言吧?明明那个时候……
泪水已不自觉地从泪腺中激发,顺着鼻子旁边的轮廓流下来容易,但想要让一些落实的结果收回太难。
“毕竟捐款跑路的人你要他回头再兑现什么诺言总是徒劳,但像我这样还愿意回头看看你们的人可不多哦?”
你还要再骗我一次吗?还有,你说“你们”是什么意思……
“这条消息,所有的原组织成员都能听到,不过有些真心患上斯德哥尔摩的家伙们,恐怕听到我声音的第一刻就因为恐惧而自杀了。简单来说现状,逃去现世的差不多就是个替身,是个冒牌货,到现在为止魔法议院的那群蠢货都在被那个冒牌货耍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