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应该侮辱警务人员…”

“对不起，我不应该在公共场所大声喧哗…”

“对不起，我错了…”

在辣椒水的摧残下，孙富贵的脸上又红又肿，眼睛挤成了一条缝，眼泪和鼻涕止不住的流。

眼前这位帽子叔叔，肥头大耳，双下巴，将军肚，看样子像个管事的，随手拿出一份文件摆在桌上让孙富贵签字。

“以后控制好脾气，围观的群众那么多，你不配合我们的工作，不收拾你收拾谁？”

“领养家庭虐童事件我们会关注的，你就别操心了啊，相信政府，相信执法部门。”

“等一会出去啊，你好好劝劝乔院长，让她别投诉我们行吗？”

孙富贵长这么大只进过三次派出所…

第一次，是被黄小男坑的。

第二次，是被宋小慈害的。

第三次，替弱者出头，未遂。

签完字，刚出审讯室就听到一向和蔼可亲，待人宽容的乔院长正在冲着帽子们发脾气。

李胖子也在了，都说律师在帽子面前唯唯诺诺的跟个孙子一样，可是现在嗓门最大的就是他。

“正常情况下，你们完全可以循着既定的法律程序，先予以口头警告，如果劝阻无效，可以依法实施强制带离。”

“可是在现场，我的当事人已经被控制，请问，一个被控制的人如何对身经百战的执法人员构成人身威胁？”

“很明显你们对警用器材的使用缺乏最基本的理解和底线，你们这样做显然已有失理性和职业操守。”

“我会带我的当事人去鉴定中心验伤，如果因为你们的暴力执法造成我的当事人伤残或者是永久性伤害，我们将会对涉事的执法人员进行起诉。”

这种事遇到的太多就会变得精神麻木，疲于应付，值班的帽子叔叔始终保持冷处理，就算你严正抗议，强烈谴责，也不会影响他准时班，按月拿工资。

“算了，咱们走吧！”孙富贵肿着脸眯着眼的出现，脖子以上惨不忍睹。

乔院长看到孙富贵的惨样心疼的不行，多么好的一个人呐，被抓进来就变得不人不鬼。

“这就走了？”

“走吧！”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不甘，每个人都要学会在没必要的地方不要浪费宝贵的时间。

外面…

钱小里他们根本就没拿这当一回事，凑在一起闲聊，场面十分热闹，尤其是小胡讲述过程的时候，更是让他们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从派出所里走出一个五官挤在一起的白大褂…

还是老吕眼尖，“卧槽，老孙？”

钱小里回头看，“谁？卧槽！”

孙富贵的样子像从集中营里出来一样，这一下谁也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