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慢慢抚摸着赵烈年纪轻轻就已一片雪白的头发，他的这段故事想来也没有表面上那么辉煌。

“有时我闭上眼睛，战友们战死的模样就会历历在目。我看着他们在我面前一一离去，倒入血泊之中，可我总是无能为力……”

“我手上不止有敌人的鲜血，也沾满了战友们的血啊……师父～我该怎么向那些死去的兄弟们赎罪啊！”

赵烈跪在老头面前，像是在寻求师父的帮助，也像是在对死去战友们的忏悔，泣不成声。也唯有在这里，在他面前，才能哭的像个孩子。

“徒儿，生死有命，在英灵们的眼中，战死沙场又何尝不是最好的归宿。不然又怎么会称之为英灵呢？”

“寄托之物其实也好解决，你们这边修建的烈士陵园与纪念碑就可以了。”

“无名烈士也能这样吗？”

“无名纪念碑就可以一起收容，我会给你帮助的。”

“是，谢师父。”

早在装睡的缘夕听到了最后，转过脑袋，不让他们看到她再次溢于满怀的热泪。

……

地面上已经沦陷无法举行祭奠仪式，所以直接在诺斯本的地下郊外修建烈士陵园。

这当然受到政府大力的支持。本来就要弄的事情只是加快提上进程而已。这也有陈尘的相助。

修建仅用了三天，期间老头一直留在赵烈身边，共同运转波动之力，暂且限制魂灵的躁动。

这次战士们的牺牲人数已达两万多人，冒险家里面也有一千多人阵亡，包括其余伤残战士的话就更不用多说，损失已接近全城战斗力的一半。

石碑遍布诺斯本郊外东面整片区域，至于没有名字的烈士，则另起一块大型无名石碑一同祭奠。

如同战友一般陪伴许久的英灵们终魂归大地，一阵失神，赵烈总觉得手臂上空荡荡的。

一般的鬼剑士其实也看不见魂灵的，但是修炼波动术的老头和赵烈可以清晰的感知。

“你近期不适合再去冒险，也不可一味地苦修。暂且先跟着我一段时间，带带你的那些师弟们吧。”

“你的实力成长过快，心境跟不上，需要时间来沉淀，也应该修身养性，否则容易遭遇心魔。”

老头拍了拍赵烈的肩膀。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