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与孩子分开,客与邻居坐大人桌上,母亲与嫂嫂们还有兄妹们都坐侄儿这桌。
由于第一次摆上虾、海贝、墨鱼、黄鱼鲞、蛏子肉等海货,几个侄儿特别兴奋。
苏父桌上除了大哥二哥外,还请来了前村一个好友和五、六个同村叔伯族亲,从四点多一直吃到晚上九点半,家烧的白酒喝了5瓶。
沉默寡言的苏父第一次在席上中气十足,说了那么多话,中间还来到小孩这桌,给每个孩子分发了压岁钱。
当轮到苏一铭时,苏一铭说:“爸,今年我就不需要了。”
但父亲要坚持给一张大团结。
母亲与苏一铭这一桌,几个侄儿扫了几盘海货后,就说饱了。
弟弟云峰看几个侄儿离开,也早按奈不住,丢下筷子,一溜烟儿似的消失不见。
丽云妹妹说,云峰一定又去与村里的一班小男孩,5分1角的去赌纸牌了。
苏一铭笑笑,心里想,自己少时也疯狂经历过,电视没有,娱乐没有,男孩子天性,大年三十,随他去吧。
夜幕降临,寒风凛冽。
竹园里一棵棵高大的榕树,伸展出的树枝在暗色模糊中,象一把把倒挂的雨伞,而竹叶在寒风中总会发出哗哗响声,寂静的竹田园偶尔还传来一、二声猫狗的叫声。
苏一铭行走在村里高低不平的泥岩路上,体验着久违的过年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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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竹园园头,往那往乡间小路望去,是前后左右一排排错落的房屋,中间地带树立着一根高高的电灯柱。
殿竹溪地方唯一的一盏25w路灯,就钢固在这根电灯柱下方,它正散发着微弱的灯光,照在一块1米多长的长方石上。
长方石上,人头攒动,一群十一、二岁的孩子分成二堆,端弯着、吆喝着手中的纸牌。
灯光模糊中,苏一铭还是认出了一堆人群中的弟弟——苏云峰。
苏一铭摇摇头,继续往前走着。
前方的石礅明显有个水缺,那是今年八月大雨滂沱,大水横冲直撞,把石礅冲了很几个缺口。
走过缺口,前面有个柴寮屋,他停下脚步,看向前山,突然一个火团极速放大,映遍前山。
那时,大人对小孩说是鬼火。
其实,是磷火。
那时,隔段时间就会见到一次。
现在,几乎杜绝,难得一见。
站了片刻,苏一铭准备回去。
突然,柴寮中传出人声,一个男人与女人的声音。
男的是本村的一个鳏夫,叫孤岩,论辈分,苏一铭要叫阿公。
女的一时听不出。
女人说:“等一会,你去家中把50斤米送到这里,我自己背回去。”
男的:“这么暗了,你怎背回去,明天新年初一,后天怎样?”
女的:“今天上午,家中稻谷都被千刀杀的债主挑走了,明天锅中就无粒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