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康家虽然说成分不是特别美丽,可如今自己好歹也是一个猎户,手里是有家伙的。
难道许大马棒真不怕年轻人一时冲动,热血上头,对着他家就是一阵“砰砰砰”吗?
所以按道理来说,他真还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来故意刁难自己家...
没道理嘛!
难道说,这家伙是想借此捞点啥好处,而自个儿家的娘节约惯了,舍不得给?
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遇到什么事情、解决什么事就是了!
留着几乎等于是全果的三嫂子,在院子里继续冲凉,韩晓康问明了韩张氏在哪个山坡上的玉米地里干活。
然后便把猪肉交给三嫂子,让她洗漱完了,晚上帮忙做一下饭。
随后韩晓康又掏出2块钱,请她一会儿去代销店里打几斤散装苞谷酒、买几盒“春耕牌”香烟回来。
这种“春耕牌”香烟卖1毛3,比“经济牌”香烟要贵5分钱一盒。
既然预定好来帮忙盖房子的,张大叔、张大娘两口子,还有丁大爷他们都在为了自家盖房子的事情奔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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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甚至还不惜为此,而和生产队长许大马棒吵架,那么这些乡亲们的人情,自己就得领。
所以给他们各自发上一包稍稍好一点点的香烟,倒也没事。
不过给他们发的香烟,也不能太好了。
要不然的话,会引起生产队其他人的意见:伱这不是哄抬物价吗?
下次我盖房子的时候,是不是就得按照韩晓康你这个标准来了?
所以说,
农村里的很多事情,虽然没明文写出来,但大家都在心照不宣的、按照一套约定成俗的潜规则运行着...
谁要是去打破了,谁就得被戳脊梁骨。
安顿好三嫂子,韩晓康出了院子,径直往山坡那边走。
小狼平平似乎也架不住三嫂子的豪放,非得顶着烈日,屁颠屁颠的跟在韩晓康的屁股后面跑。
等到了山坡上那片玉米地。
玉米杆已经比人高了,密密麻麻的也看不清谁在里面干活。
不过等到韩晓康刚刚走到玉米地外面,就听见里面传来叶二娘和另外一个妇女闲聊的声音,“叶二娘,你晓得不,韩张氏家准备盖房,许大马棒啷个不签字呢?”
叶二娘回道,“那是许大马棒,心里有气...他家许嫣,时不时的就过去帮着韩张氏挑水、拾掇竹子啥的。
许大马棒那家伙,生怕坏了他女儿的婚事,所以想借这个事情,让两家结个小仇,好让许嫣死心...”
那位妇女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嗦?难怪...我说嘛,咱们生产队里荒地多的是,又不缺地基。
咦,我听说那个许嫣,有人给她介绍了一户好人家?这事你清楚不?”
“生产队里这点破事,有啥能瞒得过我的耳目?”
叶二娘一边给玉米地里、套种的红薯堆梳理红苕藤,一边回道,“那边的家庭条件,其实也不算太好。
只不过他家里正在托人,看能不能把他家儿子,给弄进粮站里面去上班...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哈哈哈,那个韩张氏啊,想盖房就盖呗,不就是3,4间茅屋吗?天天阵仗闹得挺大,现在还不是哑火了?”
叶二娘有点幸灾乐祸,“就显得她能!又不逢年、又不过节的还穿新衣裳,吃肉...嘁!
老娘一辈子不盖房子,不照样也有窝?而且住的还是青砖大瓦房...哼,老娘就有那福气!”
“那是那是,这人呐,总有一个人的吃口。”
和叶二娘一起干活那位妇女赶紧附和,“你看那个廖那啥主,省吃俭用盖了那么大一个四合院...如今是他住,还是你们住?
咯咯咯...二娘你也就有那好命!该你住青砖大瓦房。”
“那是!”
叶二娘也咯咯笑,“她韩张氏再能、他家韩晓康再有本事,还能盖的起大瓦房?
做梦去吧!不就是盖几间茅屋吗,比起鸡窝猪圈也好不到哪...就那条件,谁家女子愿意嫁过去?”
韩晓康原本并不想和这些碎嘴子婆娘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