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孺子不可教,烂泥扶不上墙,怎能如此没有大局观,如此没有远见呢?真真岂有此理,气煞老夫也!!”
“别气了爹。”
常德玉扶着气的出气不匀的自家老爹,慢慢的往饭桌那边走,嘴里柔声安慰道,“爹,我怎么觉得这位韩晓康同志,这一路上做的事情都是出人意表、甚至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呢?
怪言怪行,实在是让人费解。
但我感觉这位韩晓康,他分明又不是一位怪人,更不是一个神经病...爹,难道你就不去想想?韩晓康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怎么总是不按常理、甚至逾越常规呢?爹,这是为什么?”
旁边的常德玉弟弟常德华,此时也开口劝自家爹,“爹,进了山,我们不用再看谁的脸色,靠自己的双手劳作就能吃上饭。
更重要的是,爹您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生怕那些热血上头的小年轻,来找您的麻烦。
也不用担心姐姐最终迫于无奈,违心的去嫁给那个满脸麻子的瘸腿...爹,能够过上这么安宁的日子,难道还不够吗?”
常德玉也补一句,“爹,现在我们刚刚来到这里,连脚跟都没站稳、什么情况都没摸清楚呢,您就别拿出当年你尽忠尽责、心怀天下的那股情怀...先让我们家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至于说那些矿产,等再看看情况、了解了解人家韩晓康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态度,然后再说吧!”
常德玉噘嘴,“虽说这位韩晓康的做事风格,确实让人很难理解。
小主,
不过据我观察呀,他倒是一个真性情的人,敢于真实表达出他的所思所想,所爱所憎...
这样,挺好的。
总比外面那些天天喊着正气凛然的口号,背地里却尽干些龌龊事的人,要简单、要好相处的多了。”
常龙磬骨子里直。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被自己旧时的学生们,在专业领域排挤的无容身之地。
也不会被“遣返原籍”,重新回到生产队当了一个挣不了几个工分,反而还拖了集体后腿的落后分子。
多年来的坎坷经历,已经让刚刚不阿的他,开始在怀疑人生了...
尤其是上次他蹲在食品站屠宰场的水沟里捞碎肉沫子的时候,韩晓康装作不知道丢了20块钱,从而帮助常龙磬熬过那段最最艰难的日子。
更重要的是,通过那一次韩晓康的点化,如今的常龙磬已经有所悟。
他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执着、那么宁折不弯了。
只是先前的时候,他是出自于本能的、因为发现了宝贵的矿产,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所以一时半会儿之间,才没克制住他自己的那股欣喜之情,表现的太过于狂喜、过于张狂了一些...
如今听了一对儿女的劝解,常龙磬的理智,又重新占领了大脑的高地。
举起玉米糊糊碗,常龙磬喝了一口。
喝玉米糊糊没什么好稀奇的,农村人哪个不得喝这个?
但韩晓康这里的玉米糊糊,更粘稠,有山外那些社员家里的玉米糊糊,更舍得下料。
对此,常龙磬倒不觉得有什么。
毕竟生活在山里的这群人,全是些不超过20岁的年轻人,他们不会计划着过日子、吃了今天不管明天,这也很正常。
但一口糊糊入喉,那口感...说实话,确实把常龙磬一家子人,连同江跃江涛两兄弟,都给惊艳到了:
原来人家的玉米糊糊里面,竟然加了蜂蜜!!
他,他们怎么就敢!?
蜂蜜啊...贵的咬人!
随随便便2勺蜂蜜下去,其价格,已经足足顶得上一大盆子白面了...
常龙磬喝着甜甜的玉米糊糊,看着自家的一双、原本受过良好家庭教育的儿女,如今,居然不顾仪态、不管餐桌礼仪的在那里狼吞虎咽?
“自家有多少年,没闻到过蜂蜜味道了?”常龙磬无语凝噎: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