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其实地形不太好,有一处小水窝,水还比较浅,想钓什么大鱼,那是想都别想,主要就是图一乐呵,这边没什么人喜欢在这种小溪里玩淡水钓,所以小鱼都比较呆傻,给点饵就能钓出来。
安格斯穿着套灰色的薄款西装,外套不知道丢哪里去了,白色的长款衬衣卷起袖子,露着两个遍布长毛的大肘子,像个黑熊似的,坐在不堪重负的小凳子上,拿着根细细的鱼竿正忙活着。
艾伦轻轻的走到安格斯背后,抱着胳膊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人家钓鱼都是把钩甩到水里,然后耐心等着,他倒好,鱼竿到他手里,像是根木棍似的,说是钓鱼,不如说是捅鱼。
“你就这样,伱这辈子也够呛钓上来一条鱼。”
看了看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这股子憨憨劲儿了,艾伦出声提醒一句。
“哎呦,法克!”
安格斯被背后突然传出来的声音吓了一下,手里的鱼竿差点都拿不稳了,极为费劲的扭过头,才看清是艾伦。
小主,
“你总算回来了,我都等你一下午了!”
说着把手里的鱼竿往旁边一撇,干脆不钓了。
接过小凳子,艾伦往小溪边走了走,直接把小凳子放在浅滩边,这样坐下来之后,溪流能没过脚,凉水一冲,很舒服。
安格斯看着艾伦的做派,赶紧学着他的样子,把皮鞋一蹬,袜子一甩,也撅着屁股搬着小凳子坐到他旁边。
“什么情况啊?我听胡特说,你今天心情不好,你最近忙什么呢?”
艾伦手一伸,接过佣人递来的烟,三五,很常见的一个品牌。
递给安格斯一根。
安格斯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这种过滤嘴的烟,还是顺手接住了。
“我最近才从伦敦回来,我连曼彻斯特都没回,直接来找你的。”
“怎么每次你来找我,我都不在家?”
艾伦有些无语,这巧的,这货基本上每次来,都能赶上他不在家。
“哎”
安格斯叹了口气道:“我最近和肯特公爵走的比较近,跟他一起混呢,他还邀请我等国会闭幕,圣诞节后我们一起去西非打猎。”
肯特公爵?
对于这位,艾伦愣了愣,想了半天才想起是谁,不禁有些好奇道:“你怎么和他混到一起了?”
这位肯特公爵,爵位很高,身份也很高,而且极为有名气,家里的情况和艾伦差不多,七岁的时候就继承了他老爹的爵位,从小到大都极为潇洒。
青年时期在苏格兰参军,哪都混过,24岁的时候,混了个上议院议员的身份,从此开始了三十多年的上议院老油子生涯。
上次艾伦去上议院怂恿安格斯搞事情的时候,他就在场。
这老家伙今年五十多岁了,贵为公爵,过的穷困潦倒的,声名狼藉,堪称震惊英伦。
不过他和艾伦的区别,最大的地方在于,人家家世高,王室分支,这位肯特公爵是女王的亲堂哥,也就是说,他和女王是同一个爷爷,直白点说,就是宗室宗亲。
他这个公爵,和安格斯这个公爵还不一样,安格斯祖上是曼彻斯特公爵,听起来赫赫有名,但他安格斯是外臣,王室可没有赡养他家的义务。
混不好
混不好就卖祖产呗。
但肯特公爵不一样,他每个月都能拿到王室的宗室成员工资,标标准准的公爵待遇。
但就是这么优厚的条件,这位老爷子还是贵族界的月光族。
每月的工资都花光,这还不止,他没钱了还卖家产。
都是王室的东西,据说
连他老爹的亲王王冠都敢拿出来卖,堪称大英贵族界的败家子天花板。
呃
想到这儿,艾伦看向安格斯的眼神越发怪异了。
不愧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啊,这王室败家子和外臣败家子,果然是看对眼了,安格斯公爵和肯特公爵,年纪也差不了多少岁,爱好都是败家和金发妹
这一对儿卧龙凤雏凑到一块儿
“你什么眼神?看我干什么?我们谈的是正事!国家大事。”
安格斯公爵被艾伦看的浑身不自在,那种看蠢货的眼神,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扭了扭屁股,坐下的小凳子又不堪重负的响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