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传来冲水洗锅碗的声音。

湘琴听得满耳都是，心里生起异样的满足，笑容一点点爬上嘴角，很快蔓延至眼角眉梢。

卢余收拾停当，一走出厨房，恰见湘琴的放松又欢喜的模样，本来平静的心房，仿佛被猫抓了一下。

湘琴感受到轻轻的脚步声，将笑脸侧成很好看的弧度。

“辛苦了。”

“不辛苦，为首长服务。”

卢余尽力平复着猫抓的心，声音是藏不住的温柔。

湘琴坐直了些，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卢余敛起一脸的温柔，忽而立正，对着湘琴，敬了个礼，很标准，很英气。

湘琴一时怔住，赶忙起身，对卢余深深鞠了一躬，以示真诚的谢意。

这样突如其来的相处模式，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怪异。

空气，一时尴尬。

卢余严肃地变换手形，尴尬地放到头上，还挠了挠，琢磨着该找补找补。

“欠你的敬礼，刚算还了。啊？”卢余讪讪。

湘琴这才想起来，从长城回来的那夜，她所说的玩笑话。

不过一时兴起的戏言，卢余竟然真的放在了心上。

湘琴无法去笑他的痴憨，反而觉得眼前的他，是那么的可爱又可敬。

“算，绝对算。”

“那就好。还以为，你觉得我傻呢。”卢余一本正经。

“你傻吗？我觉得，还挺帅。”湘琴认真得不能再认真。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只有彼此，相视而笑。

“你累不累？不累的话，一起去买点东西吧？”卢余提议。

低头，目光落在他自己的脚上。

湘琴追随他的视线，恍然自己的粗线条，心生出一丝愧意。

家里没有备多余的拖鞋。

卢余穿着一双黑袜子，走来走去的，忙活这么久。

“好。”湘琴被洗了脑。

他们开车去了上次撞蛋糕的那家仓储超市。

仓储超市的购物车超级大。

偶有情侣，女孩子笑着坐在里面，男孩子笑着卖力推着。

湘琴羡慕地多看了几眼。

卢余碰了碰湘琴的手，“你要不要也坐里面？”

里面，当然指购物车。

湘琴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们，又不是……”

“情侣”二字，被湘琴生生吞进了肚子里，脸颊却微红了。

卢余偏听懂了，笑着看湘琴羞涩跑开。

卢余知道她又害羞了，嘴角微微上扬起来，脸色愈发温和。

“卢余，快来。”

湘琴在蛋糕区，朝卢余招手，一时的羞涩，已被愉悦代替。

卢余笑着推车过去，低声问：“你想吃蛋糕？红丝绒还是提拉米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