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琴微微一笑,“雅儿真是厉害。”说着,就把盖碗递了过去,“你看看叶底?有没有什么问题?”
黄雅儿讶然接过来。
细看,又拿过夹子,挑出数根,细细对比根蒂叶脉,恍然大悟,吃惊之余,渐渐浮出怒色。
“可恶!那些人又在故伎重施,将坏爪子伸到燕城校区来了。琴姐,这事必须赶紧汇报总部。不然,一旦被捅出去,再经由无良媒体发酵,后果不堪设想。听我师姐说,是他们的宿敌所为。从第一届茶文化大赛开始,这宿敌就像狗皮膏药一起,黏了很多年,怎么甩都甩不掉。先是师姐,后是卢真儿,都吃过他们的亏。琴姐,你不知道,仅去年一年,就有三个分校区发生过这种事了。他们专门挑各校区的主打茶品下手,用心极其险恶。好在及时上报,暗暗处理得当,才在未被披露之前,成功压下去了。”
湘琴知道事情严重,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多谢提醒,我这就让蒙蒙姐汇报总部。”
湘琴打过电话,又回来问黄雅儿,希望能从她那儿,获取更多的有用信息。
黄雅儿为难地摇头,“我知道的就这些。就这,还是偷听到的。我试问师姐,她却说我心杂,不专心侍茶。我可不敢再摸老虎屁股。”
敢把温柔知性气质如兰的老板娘比成老虎,也就黄雅儿独一份儿了。
忽然,黄雅儿似又想起什么,颇为难地说:“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找到卢真儿,她或许能帮到忙。”
这倒是。湘琴本就这么想。
下午两点五十分,湘琴已经坐在了清风徐来的水叶间,隔着玻璃窗,眼晴一眨不眨,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面前,古朴的茶席上,摆着全套天青色的汝窑茶具。茶荷里,是称量好的绿杨春。
专等人来。
湘琴眉眼带着笑,手心早已因紧张而沁出了汗。一想到终于能见偶像了,心里如同跑进一头小鹿,乱撞得人难安。
不知她会从哪个方向来?不知如今又是什么模样?
湘琴回忆着。
第一次见卢真儿,是隔着电视屏幕。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她穿着清雅的茶服,月白底子,疏朗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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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评委与观众,她款款而立,不媚俗,不应和,浅笑。整个人干净又纯粹,如冬日山间的晶莹雪,又似雪中冒出姿态的红梅。
湘琴被她的美惊呆了,又是踢腿,又是拊掌,大声赞道:“好一个梅仙子!”
杨老师说:“茶人当如是!”
言犹在耳!
湘琴那么努力,只为追上卢真儿的脚步。如今,她成了茶人。卢真儿却消失在独属于她的山野中。
山野还是世俗?等待的湘琴,突然不太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