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家宴,大家都很尽兴。喝了不少酒,说了很多话。还在意兴正浓时,放了美丽的烟花。
烟花是老舅准备的,说是庆贺卢余与湘琴,迈向人生新阶段。
湘琴看着满天灿烂的烟花,恰逢父母刚打过视频,说了许多感慨的话,只觉生命正如花绽放,忍不住热泪盈眶。
情绪肆意外放,许是借了酒胆。
湘琴自以为酒量尚可。谁知除了不许多喝的小表妹,她是一个都比不过。才数杯酒下肚,已有八九分醉意了。
难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烟花过后,湘琴在大家热情的款待下,又多喝了两杯。很快,便觉头脑昏昏沉沉,眼前迷迷蒙蒙了。
整个人变得晕晕乎乎。那感觉,就像忽然生出了双翼,只需扑闪几下翅膀,就能御风而翔了。
当然,湘琴没有真飞起来。因为,还没等她挥翅,已经醉坐椅子上,不省人事了。
再看满席的人,除她之外,仍在推杯换盏,拉拉杂杂,说着八百年的趣事。
“琴姐,睡着了。是醉了吗?”小表妹打着哈欠,用她独一无二的得宠口吻,喊了起来。
卢余这一代,一大家子,只有这一个女孩,又生得可爱,自然被宠得跟眼珠子似的。
所以,别人告诉她,要改口叫湘琴表嫂了,她坚决不听,还固执地以为,叫琴姐更亲切。这话不大合分寸。因为,她一直叫娉婷大嫂。好在娉婷不在意,才少了尴尬。
听“眼珠子”一喊,大家齐刷刷看向新媳妇湘琴。
卢余早留意到了,只是苦于不知该怎么脱身。
“小余,带你媳妇去歇着,你也不用再回来了,好好照顾她。”
姥姥发话,自然没人敢阻拦。
卢余谢过姥姥,帮大家斟了一圈酒,满怀歉意,背着湘琴,往酒店走去。
夜深沉。夏风缓缓吹来,令人舒爽不少。路灯打在二人身上,影子拉得老长,像密不可分的连体儿,又像矗立静默的老城墙。
“你也真笨,不能喝,逞什么能?”卢余心疼地埋怨背上的人。
“干!”湘琴呓语。
卢余被她逗笑,笑声轻扬,与风一起,散在静静的夜里。
回到酒店,卢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湘琴洗漱完毕,好叫她舒舒服服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