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锦霄行至内殿的门口,遇见了前来寻国君的尹新成。
尹新成是尹伯封独子,上个月才刚刚过了二十岁生辰。祖父为他取字子均,意在提点他的父亲。子均子均,待子诚均,是要他的父亲尹伯封,待他与他那个所谓的兄长兮锦霄要一视同仁,且长兄在前他在后。
乍见到兮锦霄,尹新成怔愣了一瞬,随即躬身见礼,恭敬道了声:“兄长。”
兮锦霄瞥了他一眼,没有应声,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步入了内殿。
见他无视自己,尹新成微微变了脸色,转头神色莫名地望着他的背影。
不过几息的时间,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了嘈杂又急促的脚步声。
尹新成一回头,便看到了他的祖父和他的父亲步履匆匆的狼狈模样,在他们身后还追着两个急速倒腾小碎步的侍从,那滑稽的场景让他忍不住嘴角抽搐。
他刚要行礼,国君便摆摆手,气喘吁吁地说道:“好了,你们父子先回吧。霄儿回来了,晚些时候,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待国君喘匀了气儿,尹伯封松开搀着他胳膊的双手,后退一步,躬身行礼,道:“是,父亲。”
尹新成皱眉,刚要开口,被尹伯封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刚步入内殿,国君突然想起了前殿的一众客人,便转身看向站在门前,还未离开的父子二人,又吩咐道:“子均先去前殿招待客人吧,你们年轻人待在一起,总要自在些。”
说完也不等尹新成应声,步履蹒跚地向内走去。
尹新成不满地撇撇嘴。
“父亲,为何不让孩儿说话?”
“你想说什么?”
尹新成沉默了 ,过了会儿,才说道:“听闻祖父要将国君之位,留给兄长?”
“那本就该是霄儿的。”尹伯封不以为意道。
“那父亲呢?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就甘心为他人作嫁衣吗?”
尹伯封蹙眉,呵斥道:“胡说什么!自大周建国以来,礼制便是如此,立嫡立长,父亡子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