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锦霄轻咳一声,视线微移,“三天前,月潇和文奕来过。”

三天前?他和兮锦霄还在……是他被做晕的时候吗?

“嗯?”万渊眨了眨眼,白皙光滑的脸颊爬上了可疑的红晕,反应了好半晌,才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嗯……他们是来与我们告别的。”

见万渊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兮锦霄不知为何头皮有些发麻,抬手轻揉了两下。

还是没有说,那两人,不,是两妖趁着浮生阁内部空虚,悄悄潜进去,将关在里面的妖全放跑了。

镐京城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万渊歪了歪头,“没了?”

“嗯!”兮锦霄重重地点头。

“你……”万渊的唇瓣开开合合数次,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

那看向兮锦霄的目光满是一言难尽!甚至还带了几分控诉和不满!

兮锦霄:……怎么了这是?

*

夜色如水般寒冷彻骨,丝丝细雨迷蒙如烟,仿佛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轻纱。

微弱的月色也被厚重的乌云无情地遮住,使得司马府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寂寥又空旷的大殿里,几盏昏黄的烛火在风中轻轻摇曳着,闪烁不定的光芒映照出四周白帆模糊的轮廓。

一道形如坍塌了的土丘一般的巨大黑影,静静地堆伏在那口漆黑如墨的棺椁旁边,隐隐约约传出几声低沉压抑、断断续续的啜泣声,犹如受伤野兽的哀鸣。

“儿啊,是为父的错啊!为父不该让你去冒险的!是为父,高估了咱们父子俩在大王心里的地位啊……“

“为父不该赌啊!输了,丢的是我儿的命啊!”

悲痛的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懊悔,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荡着,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