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好，佟玥太了解她爸，是个极其自私的人，年轻时，可以为了金钱权利抛弃自己大着肚子的初恋，老了，也可以抛弃自己的发妻。

他为的不过是他自己。

“我不去！”佟玥执拗用力把手往回抽，佟经业也抓着她用劲。

两人一拉一拽，骤然挣脱出，佟玥被惯性晃了下，失控地往后跌。

她穿着高跟鞋脚下不稳，身后就是实木书架。

佟玥惊惧到心口发颤，倏然一条紧实有力的手臂横在她腰间，把人轻巧带入怀中。

顾名睿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护住她的头，他低垂着眉眼看她，瞳仁漆黑，“佟姐。”

她惊魂未定，喘息了几口才说话，“没事，谢谢你。”

顾明睿这才回头去看佟经业，眉宇间像是充斥着戾气的薄怒，“佟叔叔，没必要这么强迫自己女儿吧，佟姐生病了，今天不舒服，不过是个拍卖会，您想要藏品什么告诉我。”

佟经业看到佟玥快撞上架子那一刻，心也忍不住抽了下。

但很快，他听到顾明睿的话，嗤笑了声，“你都是靠我女儿养，告诉你，你能干什么？你个没皮没脸的小白脸，我们家的事轮不着你管！”

说着上手又来拽佟玥，这次被顾明睿抬手挡掉。

他向来清澈温和的眼瞳，难得染上怒意，“我一个小白脸都比你这个当父亲的疼女儿，那您也太失败了吧！”

“你说什么！”佟经业瞪起眼，就要打人。

顾明睿从小练跆拳道，打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很容易，可这人是佟玥她爸。

连想都没想，他就闭上眼，准备生生挨下这巴掌。

“爸！”

眼看巴掌就要落下，佟玥从顾明睿怀中出来，拦下佟经业的胳膊。

“我去不就成了，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还打人，给自己积点德吧！”

佟经业爱喝酒，小时候喝多了，经常打人，佟玥没少受他打。

但第二天起来佟经业就不承认了，这一巴掌有多痛她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