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初也只是想在这些人之中选择一二以做试验。毕竟你没来之前,老夫唯一能仰仗的,也就是汉纳根了。”胡燏棻诚恳的说道。
“大人,下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白景杉严肃的看着胡燏棻。
“老夫当初上书之时,也想练一强军。练兵之事不仅关系到这些将士的性命,还涉及到后期的战局。事关重大,慎行有话尽管直言!”胡燏棻也严肃的说道。
“大人,自古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的典故数不胜数。下官觉得,现有管带、哨长能用则用,不能用就撤,哪来回哪去。
什长和哨长可从训练优秀者中选择,管带可由练军校尉暂代。这些练军校尉,在成军之后的去留另行定夺。
西方各国军中讲究的是能者上,次者下,能者为尊!”
白景杉思索了一下看着胡燏棻说道。
“要做到这点,还需大人取得管带的任免之权。如果在练军之时就有如此多掣肘,那这西法练军也只能练其皮肉,而无法练其骨血。光有其皮肉,而无有其骨血,那不过是一帮空架子。我们现在面对的敌人,已经是完全的西式新型陆军了。”
“毕竟对于大人来说,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成军;二是成军之后,这支军队能在战场上取得一定的效果。”白景杉真诚的看着胡燏棻说道。
“慎行字字珠玑,句句肺腑。本官一会即向督办军务处电报此事。”胡燏棻点头说道。“另外部分棉衣已经到达,各营吵着领取。本官现在也无法抉择。”
“大人,此事简单。您不妨告诉那些管带,棉衣过两天就能到齐,谁想现在就穿,10个营自己决定谁先谁后。”白景杉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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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胡燏棻想了想,大笑着说道。
两个人议定了章程,胡燏棻一面给军务处发电报,一面通知各营管带。而白景杉这边也听取了练军校尉们的汇报。
“报告大人。我们排查了一下人员构成,这些湘兵里有部分苗人和土人。”吉永熙汇报到。
“大约多少人?”白景杉问道。
“各营分布不均,粗略估算能有1000左右。”吉永熙回答道。
“继续说!”白景杉看着吉永熙说道。
“湘兵里虽然大多都是普通的青壮,可是地痞流氓、山匪无赖也不少。”吉永熙看着白景杉说道。“而且这些人惯会偷奸耍滑,跟在哨长身边厮混的,不少都是这样的出身。”
“识字率是多少?”白景杉看着吉永熙问道。
“具体多少还不清楚,不过初步估计,挺低的。”吉永熙无奈的回答道。
“先这样,明天你们出去,联系苗人和土人,让他们自己也多联络一下。”白景杉看着练军校尉们说道。“之后我想和这些苗人和土人的头领聊一聊。剩下的人,炮兵先选识字的,骑兵挑选完之后,后勤辎重和工兵科选。剩余的编入步兵营。”
“是!大人!”×N
等晚上吃饭的时候,胡燏棻就告诉了白景杉棉衣发放的结果。不出白景杉所料,10个管带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最后决定谁也别先占便宜,等棉衣到齐了之后,再统一进行领取。
不患寡而患不均!互相扯皮推诿拉后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军队也感染上了朝堂的毛病。而且因为手里有兵,同级之间谁也不服谁,有好处莪上,有难处你上。
现在军中最流行的几句话:
你凭什么?
我凭什么?
凭什么是他?
凭什么是我?
大清朝的军队都是一个德行,绿营比八旗烂,八旗比淮军烂,这些新招募的湘军也不比淮军强到哪去。在这个比烂的年代,没有最烂,只有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