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带着鼻腔,眼圈通红,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
家里人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惆怅难掩,
毕竟离别总是让人伤怀的,尤其是钱书言才十八岁,离家千里跟着杨先生,难免孤苦无依。
老钱伸手拍拍孙女的肩膀安慰道:
“别担心,这是好事啊。”
“对对,这是可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我们书言以后就要拜入仙门了,哈哈……” 爱看书
钱母也擦干净眼角溢出来的泪水,笑呵呵地对女儿道:
“别苦着脸,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吗?娘帮你一起买。”
“谢谢娘……”
钱书言吸了吸鼻子,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这一顿饭吃得很不平静,家里三个长辈一句接着一句,话语之间都没有任何间断。
一副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样子,至少尽量装出这个样子。
毕竟仙凡有别,自家女儿这一去就是数年,说不定一去不复返了,家人自然不愿表现太过悲凉。
老钱说这又不是上战场,不是什么生离死别。
但钱书言听到这却难免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如厕离席两次,其实就是去偷偷的哭。
这一夜,家人们都没睡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迷糊了一阵。
清晨,杨岱起了个大早,来时已经见到钱家客堂门户大开。
钱家人刚吃完早饭,正在帮母亲一起收拾碗筷的钱书言就看见杨岱到了院外。
“先生,您来了?”
钱书言赶紧迎了上去,脸上努力挤出一抹笑容。
她不想让杨岱看出她内心的失落,她希望能给先生留下一个开朗活泼,懂礼貌的印象,不至于被杨岱误认为是个懦弱的孩子。
杨岱微笑点头,一看她的眼睛泛红,就知道这丫头除了一夜没合眼,肯定也哭了好多回,心底叹息。
他走过去,轻柔抚摸着钱书言的脑袋,温和地问道:
“你昨晚上没休息好?”
钱书言摇摇头,抿嘴笑道:
“先生您放心吧,我没事。”
“没事就好。”
杨岱微笑道,走入院中向着同他问好的孙家人回礼。
随后看向客堂中的书箱和包袱,显然都收拾好了,便道:
“既然都收拾妥当,此去分别之日不会太短,但也不会太久,修仙又不是彻底断了尘缘,儿孙还是有机会见到爹娘的,所以不用太过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