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见谅,这不是怕您太忙,抽不出空么?”
杨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行了,别贫了。”
呼廷婴候放下手里的毛笔,认真审视了下钱书言:
“几十年未见,七弟倒是捡到了宝了,你不知道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哟……只是这小丫头似乎还小吧?你把她带出来,这丫头的父母能放心?”
钱书言抬起头,对上了呼廷婴候的双眸,眼瞳中清澈如水,没有丝毫杂质,令呼廷婴候微微一愣。
这女娃,竟然这般纯净,难怪被杨岱看重收为书童。
“她的父母自然放心,我早就和她父亲谈妥了,我也不可能当人伢子不是?”
杨岱笑眯眯说道。
呼廷婴候点点头,随即叹了口气,两人分别落座,开始喝茶聊天,而钱书言杨岱也让她坐下了。
呼廷婴候换了个话题说道:
“七弟听说,当朝辅宰兼太子太傅颜卿病危了。”
“病危了?”
杨岱明显愣了一下,袖中掐指一算,哪有病危啊。
颜卿好得很,一点没有生命垂危的迹象啊。
“怎么,你也不知道?”
呼廷婴候诧异的问道。
他原本只以为这件事情只有极少数人才知晓呢。
“呃——”
杨岱干咳一声,连忙摇头,表示不知情。
他哪里会告诉呼廷婴候颜卿现在好得很,于是又问道:
“四哥还听到些什么,再说细些。”
“现在大齐文士都在传呢,说是颜公这些年一直想要推行几项政令,好像是改革科举还要推行什么新政,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迟迟未能完善。”
顿了顿,呼廷婴候继续说道:
“朝中博弈极为激烈,这两年甚至有进展倒退的迹象,颜公已经六十七了,多年来劳心劳力,加上怒火攻心,恐怕时日无多了……”
说完之后,呼廷婴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发觉茶水已冷,眉宇皱了皱,将茶盏轻轻放回桌案,目光扫过杨岱,意思再明确不过,
“你既然与颜公关系匪浅,可曾得到消息?”
颜卿与杨岱是旧识,两人交往颇深,但最近两年颜卿身体渐差,杨岱便没去打扰。
“呵呵,我虽与颜公关系不错,但有十年都没有来往了,不知四哥还知道什么内幕消息,一并说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