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岱又笑道:
“有了雪羽鹤,那便方便得多啦,如若可以,我倒想立即就去。”
耶律绮云微笑道:
“你冒然前去,极是凶险。明日我便和你一道去罢。”
她说话间,又看像杨岱右手手臂,那里几天前被金乌的太阳真火灼伤的地方,还没完全愈合。
“前辈,您……”
杨岱见状大惊,他连忙伸手要将袖子拉下来。
耶律绮云却按住了他的胳膊,笑道:
“莫慌。”
说罢,她手腕翻动,手掌之上顿时浮现出丝丝缕缕的绿芒,缓缓渗入到了杨岱的体内。
“啊——!”
随着绿芒涌入,杨岱痛呼一声,浑身剧烈颤抖,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楚,脸庞扭曲至极。
耶律绮云见状微微蹙眉,随即手上绿芒更浓,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她的手涌入到了杨岱的体内。
片刻之后。
“好了。”
耶律绮云松了口气,道:
“太阳真火刚烈霸迫,老身并不能完全治愈,还需极北雪原的太阴碧血九叶花炼制的药液方能根除。”
杨岱的伤非同凡响,她也无法彻底医治,只能暂且压制。
不知怎地,起初在谷中瞧见杨岱之时,耶律绮云便有莫名的欣赏喜欢之意,一直未下重手。
待到后来杨岱出示青萍剑、吹奏刹那芳华曲、告知杨长庚之事。
她更加感到与这斯文先生的奇妙缘分,况且自己被流放一百多年,此时了无牵挂,更加无所禁忌。
是以竟将这些秘辛都透露给了杨岱。
这一切,都因为她的道境已然圆满,寿元悠久,故而心性淡泊了。
否则她断不会让杨岱这般接近。
窗外秋虫低鸣,夜风轻拂,水晶灯摇摇曳曳,她坐在一地的月光中,想起了很多事情。
一百年的光阴倏然而逝,只剩下这个寂静安详的夜晚。
耶律绮云轻轻的叹了口气,耳边又响起了很多年前的那曲子。
呢喃的夜风在她的耳根厮磨缭绕,宛如他的话语,他的呼吸。
耶律绮云就这么盘膝而坐,闭目微笑,直到天明。
……………………
翌日清晨时分,耶律绮云与杨岱一道向谷外走去,到谷口时看见群雄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片,犹在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