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岱回到五味斋里小住了一段时间，这天夜里他睡不着于是打算出去转转散散心。

夜色如潮长街斑斓多彩，杨岱望向街道尽头的高楼。

灯火通明处，那个人斜倚朱栏，风采夺去了所有的灯火。

是郁离！

先前的一刻，那座高楼上还没有人，但在杨岱走上大街的一刻，郁离却离奇现身，时机把握得玄之又玄。

就像是杨岱的脚步带出了他的身影，

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郁离看着杨岱，嘴角挂笑，双眸中波光潋滟，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

郁离的目光也于同一刻投向杨岱，似是早已算定了杨岱这一眼的方向，而有所准备地迎上来。

杨岱不由得生出，他对一切变化了如指掌的错觉。

这算是下马威吗？

双方的眼神霎时互锁，遥遥交击，但并不如人意料般迸出无形的刀光剑影。

反倒感觉仿佛一拳击在空处，虚不受力，而郁离却已经开口了。

“怎么，不请我喝杯茶？”

“呵。”

杨岱淡淡一笑。

“你既已知晓，又何必假惺惺作态。”

郁离挑了挑眉毛，眼中有光芒一闪。

“看来，你很清醒嘛。”

杨岱摇摇头。

“不清醒，只是不想被某些蠢货利用罢了。

尽管相隔几十丈远，郁离的语声仍然清晰得就像在耳畔响起，不愠不火，不疾不缓。

“先生何不上来一叙，容我烹茶待客？”

郁离说完就往旁边挪移了半尺距离，将位置让出来，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