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眨了眨眼睛,举起面前酒壶向口中灌去,一半洒在了身上,形容颇为狼狈仿佛喝醉了一般,故意醉眼朦胧的看着她道:“咦,这不是哈兄吗?今日怎的有空前来酒楼消遣,莫不是你那新婚的小妻子不如意?还是说,你被她踹下了床?”
方才还文质彬彬一副忧国忧民形象的文人儒士,转眼间变成了一个酒鬼,而且你那眼神变得也太快了,假的不能再假了!我又不是来抓你的,只是看你这人有趣这才凑了过来,谁曾想他看到自己立刻将自己的才华收敛起来,成了一个满嘴胡说八道的醉鬼。
“书生,你这变脸功夫确实厉害,只是本少爷既然听到了,就要跟你说道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蒙古皇帝威加四海,天下豪杰莫不以为他效力备感荣幸,你这儒生却用满腹肥肠来形容他们,是否有些过了。”赵敏却毫不在意,径直坐在他对面,随后点了一些酒菜,一锭银子丢了过去,那小二立刻屁颠屁颠下去了。
“哈兄岂不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游牧蛮儿配满腹肥肠,岂不刚刚好。”宋青书也不用筷子,径直伸手抓着热乎乎的羊肉塞进口中,十足的放荡形骸狂傲儒生形象。
“哦,这位兄台以为当今皇帝如何?”赵敏眨了眨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儒生,今天她心血来潮想要出来走走,看一看普通人的生活。
谁料刚到酒楼二层楼梯口却听到一位儒生大咧咧的说什么胡无人汉道昌,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在大都可没有几个人敢说,心中对他大为好奇,寻思着如果真的是大才便收了他,如果是沽名钓誉哗众取宠之辈,那便随他去吧。
“酒囊饭袋,冢中枯骨,不值一提。”宋青书大咧咧的说着,酒楼上周围的人顿时吓了一跳,纷纷离他远了一些,免得被这个狂胜连累。
“放肆!”鹿杖客、鹤笔翁一声怒喝,声音震耳欲聋,宋青书不屑的斜了他们一眼,掏了掏耳朵道:“声音大并不代表有道理,那皇帝老儿每天好酒好菜吃着,不是酒囊饭袋又是什么?身居皇宫大院,一年又能出来几次,再大再豪华也不过是大一些的囚笼坟墓罢了,说他冢中枯骨何错之有?”
酒囊饭袋,冢中枯骨不是这么解释的吧?
“那满朝文武呢?”赵敏却不以为意继续追问。
“满腹肥肠一肚子坏水,吃得多动得少,最易坏了心肠,只怕也都不是什么长寿的货色。”宋青书也不理会赵敏,只顾自己吃吃喝喝,却将酒气往脸上逼,一口喷出酒气熏人,却让赵敏眉头微微一皱。
“那我蒙古大军呢?”赵敏一步不让,追问了一句。
“狡兔尽走狗烹,笼子里面的家雀,圈子里面的狗,硬生生将狼养成了狗,佩服佩服!”宋青书对于历史上成吉思汗和忽必烈的蒙古骑兵还是非常佩服的,只是现在的蒙古骑兵,应不能称之为狼,只是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