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见礼寒暄,慕容复一口一个久仰,却又满脸的好奇任谁都看得出来,让五位长者一头黑线,只是方才那一曲彻底打破了他们的偏见,知道自己等人绝对不是对手,便只能强行忍了。
之前有多嚣张跋扈,现在便有多尴尬讽刺,尤其是慕容复兴致勃勃的仔细打量那杆旗帜,更是让他们窘迫的差点想要投湖自杀。
慕容复似乎并无放过他们的打算,拍了拍手召来侍女于擂台上点了一炷高香,将旗帜拔起从侧面挪到了正面,微微用力入地三尺,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这擂台可是那些武林才俊花费了大力气大价钱搭建的,能够经得起他们这些人折腾,用材自然不差,可却被这个年轻人一手差了三尺深,足见其功力深厚了。
只见他对着四面八方缓缓起身的武林中人微微抱拳道:“在下姑苏慕容复,承祖上余荫,得了一个南慕容的称号,得以与大英雄大豪杰,丐帮帮主乔峰并称南北,实际上,在下的武功却是不值一提,实在有损祖上虎威。”
慕容复手中玉箫一摆,仰天长叹道:“此言绝非自谦,也是对自己的真实评价,只是在下武艺不精也实属无奈,一者在下八岁习武,至今也不过十三四年,台下众英雄比在下年岁小的只怕是不多吧?”
“二来便是用心不专,人皆言在下风流倜傥文武双全,可要做到文武双全便势必要分散精力两头兼顾,如此一来不可避免两头都不精。在下学文练武,武功上如何且不说,只说文事,琴棋书画同龄之中怕是很少有人能够胜过在下,双十之龄考取进士功名,被陛下授予官职,其中投入的心力之大,诸位应该不会反驳吧?”
台下一片哗然,要知道纵观整个大宋朝,二十岁以下的进士数量实在不多,哪一个不是头悬梁锥刺股日日苦读换来的,如此说来,他这位进士老爷,投入到读书中的精力绝对不小,同时还要兼顾琴棋书画,那么他还有多少时间用在练武上?
难怪那许多武林中的青年才俊想要拿他当踏脚石,原来也早就看出了这里面的门道。
慕容复见众人恍然大悟之状,无奈叹息道:“我等出身武林世家,一出生便有自己的身份定位,我以出身武林世家为荣,以先祖的光辉事迹强大实力为荣,但是外人看来,我等就是江湖草莽。我们自己是高是低,自己说了不算,民众以及朝廷说了才算,而当今朝廷重文轻武,武人身份低下,若想出头便不得不转型。”
慕容复的话惹得台下众人一片哗然,“慕容世家转型实属无奈,家父早早的离去,家母一人苦心支撑,家传武功无人言传身教,在下便是天纵之才又能得到几分真意?为了自保,也为了能够更好的出人头地,家母便投入大半家财兴办了这姑苏学院。”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一论调一出,周围众多武林中人顿时不乐意了,可想要反驳却又不能,这是朝廷立下的基调,乃是不争的事实,“姑苏慕容世家一个武林世家想要转文谈何容易,家母为了不被打压,鱼目混珠放低姿态将许多杂学一并传授,可即便如此依然遭到了众多书院排挤挑战。”
周围众人不乏姑苏城周边来客,他们对于数年前年仅十五岁的慕容复挑战周边书院一事颇为了解,纷纷向身边人讲述当年的趣事,却是让他们真真切切地了解到,这慕容世家少家主文学上的造诣着实不凡,那些对联至今仍在呢。
“经过十年拼搏,十年努力,慕容世家终于借助学院进入了书香门第的门槛,在下也成功得到了一官半职,成了一名芝麻绿豆大小的文官,可官职再小也是官,而且还是文官。然而,总有一些文人,见不得旁人好,看不起武人,哪怕只是武人世家出身的文人也被他们排斥。”说到这里,慕容复环视一周,擂台上爬起来的众多青年才俊不由得面面相觑。
他们的立场很坚定,就是武林中人,如今却突然一下子被打成了奸猾文人的走狗,这如何能够接受。
可是慕容复却在这个时候拿出了证据,第一个说出天下武学出慕容的是文臣世家豪门,鼓动他们闹事的背后站着的也是文臣世家豪门,为他们摇旗呐喊,甚至帮他们联系官府的同样也是文臣世家豪门。
“莫要怀疑这份资料的真实性。”慕容复平静的道:“这是丐帮正副两位帮主同时出手,发动了上万丐帮弟子耗时两个月拿到的情报,毕竟这等试图掀起纷争动摇武林和平的阴谋,若不调查清楚谁能安心?”
众武林才俊:不过是想要挑战你一个小年轻罢了,如何变成了试图掀起纷争动摇武林和平的阴谋?
可若仔细想来,却发现这次纷争确确实实牵连甚广,最近几个月姑苏城内来来往往的江湖中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只是许多人在见识了姑苏学院强势后离开了,而他们这些心有不甘者貌似被人利用留了下来继续兴风作浪。
如此看来,兴风作浪的自己等人,貌似真的很像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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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名利这种东西,真正能够看破的又有几人?台下不远处那位大和尚心中暗暗喧了一声佛号,急忙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我少林不争这个,只是为了江湖和平才来侦察一二的。
原本以为是姑苏慕容氏扬名的手段,不曾想居然牵扯到了文武之争,这个事情太大,我少林还是不参与比较好,只是这些被利用的糊涂蛋却还是要打压一二的,否则便有些说不过去,日后搞不好还会影响少林。
他们能够被人利用对付姑苏慕容,难保不会被人当作刀子捅少林,这文物之争上,少林和姑苏慕容氏立场基本上是一致的,只是姑苏慕容努力想要转型向文人靠拢,而少林却只能坚守武林门派第一的立场。
“在下虽然身为朝廷命官,一甲进士,却并不认为自己出身家族卑微,既然出身姑苏慕容氏,那我便要承担起姑苏慕容的牌子,哪怕我学武只有十三四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实力低微,却也不惧挑战。”慕容复沉声道:“你们可以打败我的人,却打不败我的坚守和骄傲!”
“我以身为慕容世家子弟而骄傲!”慕容复意气风发沉声大喝道:“今日,我,姑苏慕容少家主慕容复,便借着这个台子向天下武林青年才俊展露姑苏慕容世家的风采,凡三十以下者皆可前来挑战。”
“至于时间,便定三日吧,毕竟在下也是官场中人,不可能一直休假,偶尔还是要去衙门坐镇。”慕容复高声道:“天下武学出慕容,这句话虽然是由阴谋者散布出去的,但在下希望能够将它坐实,三日后不管结果如何,在下都会留下几本自己整理的武学典籍,留在这擂台上任人阅览。”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哗然,一时间消息海啸般向整个武林席卷而来。
姑苏城人满为患,无数武林中人不拘年岁高低,不拘实力强弱纷纷向姑苏城蜂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