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起身道:“我来之前便想过阀主会不会将我的名字刻在磨刀堂上,须知阀主天刀之名威震天下,所有刀客均以挑战天刀为荣,若是不能登上磨刀堂,便算不得真正的刀道高手。每每想到此处,小子便心生矛盾,既想名录磨刀堂,又害怕磨刀堂上留名。”
“来寻阀主,一般缘自家师安排,另外一半缘自小子内心。”寇仲深吸一口气认真道:“便是没有家师安排,小子也准备来岭南。”
“为了玉致?真是愚蠢!”宋缺冷冷开口。
寇仲苦笑道:“阀主之前问小子天下大势,小子虽侃侃而谈信心百倍,然实际上小子也知道自己根基薄弱名望不足。正如小子之前所言,辽国公势力庞大兵强马壮,然大隋皇室出身终究不得人心,非碾压之势不可敌天下汹汹反抗之力。李唐得关中,交好突厥,有慈航静斋支持,原本形势大好,却被洛阳大隋皇室多了潼关两虎相争,非一时能够平息。”
“小子出身卑微,虽学了一身本领,机缘巧合下结识了不少朋友,四面开花处处留痕,然并无浑厚稳固根基,名望也无法和隋室、李阀相提并论。小子想要迅速崛起,必然需要名望,而当今能够给小子带来这一切的只有两个。”说到这里寇仲微微一顿。
宋缺目光如电落在他脸上:“宋阀,以及,杨公宝库。”
“阀主明鉴。”寇仲沉声道:“只是小子深知相比辽国公,小子还有许多不足,从来不曾奢望阀主鼎力支持,小子也不认为和玉致的感情深厚到让阀主退让的地步。”
“所以?”
“所以小子从一开始就将希望寄托在杨公宝藏上,只是杨公宝藏在长安,李唐核心所在,那里形势错综复杂,还在洛阳之上,李唐与小子分属敌对,孤身前往凶险万分,不成功便成仁。是故,小子要在前往长安之前了却心结,否则...”
寇仲的话让宋缺微微点头,“你有几分把握?”
“原本半分也没有。”寇仲忽然苦笑道:“小子之前坐井观天,心中多有美梦,然只有真正了解情况后才知道自己多么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