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呢?今日承蒙大人和夫人恩泽,我们才能进这寺院,感恩还来不及,哪里还能要夫人的东西?”
樊氏嗔怪道:“刚才还叫嫂嫂呢,这会儿又叫夫人了?如此见外,是没把我们当自家人吗?”
说着,她抓住了沈清云的一只手,强行把手镯套了进去。
沈清云有些无奈。
这玉镯一看就不是凡品,应该是樊氏常年随身戴着的好东西。
沈清云觉得自己和朱家又不熟,只是借了李瑭的关系而已,不好意思收这礼。
但樊氏根本不跟她拒绝的机会,戴好手镯后,笑眯眯地牵起她的手往堂屋走去,时不时问一问吴县的人土风情,以及李瑭做县令的事。
至于李瑭,已经被朱毕拉着去西厢房,商讨朝事了。
这小院子是标标准准的四合院样式,正房三间,中间作为堂屋,东侧作为朱毕和樊氏的卧房,西边临时充作书房。
樊氏将李瑭安排在了东厢房,将沈清云和外甥女安排在了西厢房。
沈清云好不容易挣脱了热情的樊氏,带着白玉,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跑回了西厢房。
西厢共两间,屋子不大,但也五脏俱全,一扇屏风将屋子隔成了前后两间,左右陈设一模一样。
沈清云跑进来时,下人们已经将家具地板都打扫干净了。
下人退出去后,沈清云拉着白玉走进去,立马关上门,然后一屁股坐到了窗边的椅子上。
“这县令夫人也太热情了,真让人有些吃不消。”
白玉捂嘴偷笑。
“你这个年纪,本就该说亲了,县令夫人会这么问也正常。”
沈清云托腮叹息。
“我可不想嫁人,我嫁人了我娘怎么办?我爹攒下来的家产怎么办?而且,这年头的男子,有几个好的?就算是朱毕这样的,后院还有两个姨娘呢!”
要知道樊氏的家事可比朱毕高多了,樊家是真正的书香门第,每一代在朝中都有身居要职的族人。樊氏她爹虽然是旁支,并不出仕,但在文人圈中颇有清贵之名。
她当初嫁朱毕是低嫁,成亲后,侍奉公婆,生儿育女,管着家里的里里外外,可以说,没有樊氏,绝对没有朱毕的今日。
可那又如何呢?
在樊氏生下第一个儿子后,就立马给朱毕收了两个妾室,为此博得贤惠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