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香见状将火盆拿过来,帮她将一沓沓的纸钱烧掉,“我刚刚看了看尸体,你戏班的师兄弟们修为不弱,但死亡的时候几乎没有组织起有效的反抗,说明是被偷袭了。你的父亲到时有反抗的痕迹,可那一刀中有很强的刀意残留,你爹还没有入先天,必然不是对手。如果阎孝国是用刀的话,那你的杀父仇人应该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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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柳红沉默,火光映在脸上忽明忽暗,过了好一阵儿用略显干哑的声音叙述,“莪爹曾经是个军人,当初曾经带兵抵御过八国联军,但清廷却说他是叛徒……于是爹带着我们逃,一直逃,原本几百人的队伍剩下了三十几个人。他总是想着回去,总是跟我说,清廷不灭,他们就没法回家。”
纳兰元述听着蹲下来,手中捻着一沓纸钱放入火中。
他是军人,对于那段屈辱的印象太深了,那就是一笔糊涂账,他们这些有血性的军人总是觉得那一次输的很冤,如果各地的军队能够团结,如果朝廷上下能够有坚决地抵抗之心,如果……只可惜没有如果!
“那你不要参加这事了,你奉了道,你家只剩下你弟弟这唯一的血脉了,还要将神格面具的本事传下去,你的肩上重担太重了。带着你弟弟回老家吧!”老翁突然间说道。
夏柳红却是摇摇头,她看了看怀里的婴儿,却将其放在了火盆旁边,可能是那股燥热让婴儿醒了过来。
夏柳红死死看着婴儿那张胖乎乎的脸,语气悠悠,“夏柳青,你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姐听你的,如果你现在哭,姐姐就去为父报仇!如果你不哭,姐姐便带你回老家。”
“……”
院子里陷入了死寂,火光摇曳在婴儿的眼中似乎有什么魔力,这孩子竟是被勾引的痴了,不哭也不闹。
只见夏柳红伸手在婴儿的脸上捏了一下,哇哇哇,强劲有力的啼哭过后,夏柳红又将其抱了起来,笑道:“是姐姐的好弟弟!”
端木香见状又拿起来一沓的纸钱,“老石头,你可要保佑你这儿子能健康的长大吧!”说着又看向纳兰元述,“你好不容易逃到香港这边,不用掺和吧,以后跟着李老板,说不定很有发展哦!”
纳兰元述沉默片刻,“我的棍意要顺大势而为,如今大势在孙文,我若知而不为,那以后就不用再练武了。”
端木香撇嘴,又看另外两人,“你们别说也要参与吧?”其实他是应该将越多人拉进来越好的,可是毕竟算是共同战斗过,还真下不去这个嘴忽悠。
肖成全岔开双腿蹲在火盆旁边,望着火盆中的火焰怔怔道:“我的师傅是罗汉堂首座,据说就快要继承主持之位了。佛门中人本不该管凡尘俗事,可是师兄说要下山对抗洋人,保家卫国。师傅听了很是骄傲并传了他般若掌鼓励他行金刚怒目之举!可是……没有人想到,师兄下山后竟然加入了白莲教为非作歹……师傅羞愧难当,更因为私传了般若掌而犯了寺规,最后抵不过心中愧疚自我了断。主持撵我下山的时候说,若我不能清理门户便一辈子不要回山了。我百般苦求都无济于事,那分明是师兄犯的错,管我什么事啊?”
肖成全抬头看看夏柳红,缓缓道:“如今师兄已死,我是该回寺的,不过……我想当初师傅是羞愧自尽,仅仅是清理门户的话也不过是让他了无牵挂、断了因果,若是我能够做件让他骄傲的事情,是不是见了地藏菩萨也能有些面子!”
完了,端木香没词了,人家都将地藏菩萨搬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老翁,那你呢?”
老翁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只是道:“我的故事简单,傀儡一脉嘛,高端就是控制人傀儡,可这是害人的玩意儿。所以我不想传下去了,可是我那逆徒不同意,便偷了我的秘籍加入了白莲教。我就来清理门户啊,嗯,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如果我死了,就将我送回故乡跟我家老婆子一起安葬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