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他也不过是恃才傲物之人,不知天高地厚!”
“哦?”邵泽天斜眼又多看了许顾安两眼。
“天下间,天才多如繁星,真正成长起来的却是不多...”他本想起身做些什么,但想了想又放弃了念头。
“罢了,此行回来还是正事要紧,一个小角色,日后再议吧。”
邵泽天收回目光,没再继续过问此事。
高台上,那名采雪姑娘在弹了三曲后,便又回去歇息了。
哪怕诸多客官还想听,也无济于事,只在每人心中留下一份意犹未尽。
这份营销包装的手段,已经算是颇为高明了。
越是显得珍稀,求而不得的东西,那些公子哥才会越发想要去追逐。
太容易得到的,反而不会被珍惜。
一直到傍晚,春风雅苑依旧热闹非凡,气氛也渐渐露骨起来。
一些香粉姑娘开始出来作陪嬉闹。
到了这个点,许顾安这一桌便已经散场,没有在雅苑里久待。
许顾安自是不想在这胭脂俗粉中沉沦,而吕良虽然有些意动,但若被他老爹知道他在春风雅苑过夜,下场是他承受不了的,故而也只能选择离场。
沈重山一行人也差不多如此,三大家的家风一向比较严格。
家中子弟很少有出纨绔,只知在外花天酒地的。
当晚,邵年华回到府中。
“黎叔,此事还要等多久,这都已经...九月了......”
一府中别院处,屋内燃灯照的昏黄,邵年华的声音从中传出。
“少爷,那小子这几个月都没有离开镇子,我也不好下手。”另一道声音传出,带着几分沙哑。
声音的主人是一名身着邵家家仆装扮的中年大汉,留着寸头,面上有着疤痕,看起来略有几分凶相。
脖子处同样有一道长长的疤,似乎受过重伤,让其声带咽喉也受了损。
“难不成他一直不出镇,我们就一直不动手么!若是拖到大考之日,那一切都来不及了!”
邵年华声音沉闷中带有几分急切。
“在镇子里出手风险太大了,若是被人知晓我们的所作所为,武院那边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邵家也必然会因此名誉扫地,届时恐怕第一个要我死的就是家主大人了...而少爷伱也会被连累,恐怕再难以翻身......”中年大汉摇头说道,神色严肃。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一定要他死,只有他死了,我才能摆脱当下的处境!
他现在已经骨五重境了,大考上我是不可能胜过他的......”邵年华说着时,声音中已经带有几分歇斯底里。
“少爷,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他会出镇的!
若是最后真的山穷水尽,那我会冒险为之,在镇里设局做了他。
到时候若是被查到,我会了结自己,与少爷撇清关系,这也是我最后所能做的事。”
“嗯,辛苦了,黎叔。”得到承诺,邵年华的声音稍稍平复了几分。
从别院走出,邵年华面无表情,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踱步离去。
第二日,吕良又找来,想要邀请许顾安去春风雅苑。
自从见了那采雪姑娘后,他的心中便多了些相思情。
这次,许顾安果断婉拒了。
听小曲是偶尔所行之事,哪能天天前去浪费时间。
“吕兄,色字头上一把刀,可要小心些。”许顾安见那吕良还要独自前去,不由提醒一句。
“我晓得,只是听曲儿,许兄就放心吧。”吕良这般说着,但却如发情的兔子,离开的飞快。
许顾安摇摇头,也不再继续多管,今日的修炼尚未完成。
如今他的锻骨已经完成了五重蜕变,但这似乎也是一道分水岭。
自从上次药浴之后,他的锻骨速度明显变慢了些,蜕变的进度减缓了。
这意味着往后几重壮骨境界,突破起来将会越发困难。
不只是他如此,其他人也不例外。
当然,或许那些资质高到一定程度的天才们会有例外,总之,纵然许顾安拥有顶配圆满境的锻骨秘法,这所谓的修行也同样并不容易。
小主,
“好在东兰镇和武院足够安逸,我大可不必急于求成。”
许顾安如今丝毫不焦躁,也不知是修习了长春功这类温吞特点的文功缘故,还是其他原因。
如今他的心境十分稳固,平日里很少会急躁,亦或者被自己的其他负面情绪所左右。
日常炼体结束后,许顾安继续盘膝练了会儿长春功。
与炼体功法不断消耗身体能量不同的是,长春功是越修炼,他的身体状态就越盈满。
如那些炼体功法是刚,那像长春功这类文功便是柔。
在许顾安看来,刚柔并济,正好是互补了。
文功有文功的诸多妙处,若不是境界提升着实是太费时间和精力,恐怕不少炼体者与武人都会愿意选择兼修这类文功,文功在武界也不至于这般冷门。
身体状态恢复充分后,许顾安看了看时间,起身离开屋舍。
今日秦三礼那有刀道课,许顾安要去听一听。
这类老师傅横刀纵马一辈子,所积累下来的武道经验是相当庞杂丰富的,涵盖了各方各面。
就像是一个大宝库,往往看似随意的几句话都能让学员陷入深思,从中获益。
许顾安也喜欢听这些老师傅讲述武道,能够拓宽眼界,也能吸取到诸多他曾经所不知的事与内容。
而有些需要涉及到资质悟性方面的内容,许顾安眼下悟性资质不够,悟不出来也无妨,暂且记在脑海里或是书写的笔记中。
将来等他悟性高了,再去回顾这些,必然能有所得。
也因此,许多武院老师傅的课程,他都不会错过,总是想去听上两耳,记些什么下来。
这会让他有种积累收获的快乐,他很喜欢,也很不错。
等到许顾安来到刀道院,就见到秦三礼正与一名不是本院的年轻人聊得正欢。
那人身上穿的既不是东兰武院的学员服饰,也不是三大家族子弟的服饰。
对此人,许顾安隐隐有几分印象。
略一想,此人正是昨日春风雅苑见着过一面。
就坐在邵年华边上的那个人。
貌似当时,邵年华以及其他几个邵家子弟对此人还相当恭敬。
这也是他对此人留有印象的缘由。
秦三礼在众多到来听课的学员中,注意到刚走进的许顾安,随即冲他招了招手。
许顾安本想随意找个角落待着,见状也只好走上前去。
“老师。”许顾安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