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幽暗逼仄的长长的走廊,许成飞踩着烛火晃动的影子上,下到了地底下的旋梯。
许成飞走下楼梯的时候,感到有些古怪,他隐隐嗅到走廊里似乎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而且几个医护模样的人士,端着盛有带血的棉花的盘子,匆匆地从他们身边经过。
“大主教大人就在这里面,他的身体状况最近有些不太行了,这里曾经是教会的医院,教会的医生在这里给他临时修复了一下身躯,以维持他的肉体生命,不然他的肉体始终会如同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熄灭,或许再过几个月,大主教又要换新的身躯了。”
琉文科斯这般举着灯,一边带着许成飞走下黑暗的石头旋梯,一面解释道。
“摩根大主教有这么脆弱吗?”
许成飞有些不解。
按理来说,莫陀罗说过,摩根大主教应该是教国的最强者才对,但是现在琉文科斯却描述得对方随时都有可能死亡,这着实让他感到很意外。
上一次他见面也是感觉如此,摩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弱不禁风的老头子,甚至失去意识的时候,还需要护卫抬着担架送他离开,完全看不出对方的底细。
虽说对方预告家的能力的确很强,但是上一次见面,对方也只向他展示了这一项能力,兴许那老头还有很多东XZ着。
“摩根大主教的身躯的确很脆弱,谁都可以把他的肉体杀死,但这并不代表着大主教真正会死,大主教即便抛弃人形的躯体,也可以存活下来,他是故意一直这般沿用人形的躯体,目的就是为了保有人类原有的感情……以及同理心,他的强大,不能从一般的强大去理解。”
琉文科斯这般耐心地给许成飞解释到,同时语气里带着一丝敬畏。
只有真正了解教国历史的信徒,才会明白大主教的真正的强大和伟岸之处,神使大人虽然现在不明白,但是将来一定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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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飞没回话,他看着眼前那画满符文的木质的单薄房门,停下了脚步。
琉文科斯和几个护卫就站在了外面,点点头,示意地方到了。
“我们在外面等着您,您出来叫我们便好。”
许成飞冲他们点点头,琉文科斯以及几个护卫的身形便退隐在了黑暗中。
他拉开木质的房门,立刻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摩根像一个冻僵的流浪汉一般,瘫睡在房间里的床铺上,一旁的红色的炉火在黑暗中静悄悄的燃烧着,时不时冒出点零星的火星和噼啪的细微声响。
摩根大主教依旧是老样子,身上裹着一条又黑又臭的毛毯,躺在床上。
他的目光痴呆呆的斜着看着许成飞慢慢从门口走进来,嘴里的晶莹的唾沫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十分醒目,只不过他这一次头上包扎了白色的绷带,头颅有一圈缝合线,看起来刚刚动过一场手术,比上一次见面要虚弱了很多,病床上甚至有些斑驳的黑色血迹,像是脓血。
许成飞也不意外,打量了一圈房间后,便主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看了一眼墙上那发灰的挂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