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张潇上辈子小时候也寄居在姨妈家,虽然处境比哈利好得多,但那种代入感简直无与伦比。
可长大后对德思礼家的看法却越来越复杂,似乎不那么讨厌了,但还是认为他绝对算不上一个好人。
这种人物的离开,我为什么会感觉到难过?
是因为他毅然的开着车冲进了教堂,哪怕那里有着他最为厌恶与害怕的巫师,也义无反顾的决心?
还是最后留下来背对妻儿的舍命相护?
张潇坐在圣芒戈的长椅上,低下了头,闭上眼睛。
我.不知道.
天空好像被涂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几片乌云缀在遥远的天空。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并不大,带着冬日的寒气,有一种透彻心扉的寒冷。
前来送行的人并不多,弗农并不是一个很有人缘的家伙,来的人也只是匆匆的摆上一束花便又离开。
他们的碎语穿过密密的雨丝到达哈利的耳朵里时,只剩下了残言。
“.怎么死的”
“.上周他还在公司里对我大吼大叫来着”
“.听说是意外.”
“.哈,愿他安息吧.”
哈利呆呆的听着,他看向了不远处一身黑衣,形容枯槁的佩妮。
她的脸在魔咒的作用下已经完全的恢复过来,可佩妮就像是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了躯壳,要不是她偶尔看向达力的目光还有一丝神采。
哈利甚至怀疑她会不会就这么突然死去。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内疚,也许是悲哀,哈利突然低声的问道:
“佩妮.姨妈,你们.我是说,弗农姨夫还有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是的,这是哈利非常不理解的地方,他甚至觉得哪怕只要对他好上一点点,他都不至于讨厌那个不得不回去的女贞路四号。
又或者他想听听弗农一家讨厌自己的理由,好让心里的那沉甸甸的,快要承受不住的负罪感减轻一些。
雨水打在黑伞上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汇集在一起顺着雨脊往下滴落。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一个主持丧礼的牧师在勤勤恳恳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老套的,古板的悼词。
就在哈利以为佩妮不会回答自己时,佩妮的略带嘶哑的声音毫无感情的说道:
“为什么讨厌你?
或许你该问问自己”
问问我?哈利愕然的转过头,翠绿色的眼睛里闪过迷惑和不解。
“我曾经无比的羡慕莉莉,甚至还偷偷的给邓布利多写信,梦想着成为一名巫师。
但我长大后才知道,那只是一个荒诞的,不切实际的梦。
我的幸福便是弗农”
佩妮毫无顾忌的说着以前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
“直到我们决定收养你,我才知道一个巫师是有多么的危险,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
哈利咬着嘴,摇了摇头。
“是了,你当然不记得,因为你还小,达力曾经很喜欢跟你一起玩,直到有一次你生气,把达力一次次的用你那与生俱来的魔力,提起他在摔下来在提起在摔下。”
佩妮的声音开始颤抖:
“是啊,你是巫师,你天生不凡,哪怕你还没去霍格沃兹上学,可只要你开始发怒,开始生气,你便会用魔法去发泄,哪怕只有两岁的你,给我们带来的伤害都是巨大的。”
哈利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就像外面的冰冷的雨穿透了伞,直直的灌进了他的脖子里,冷的透彻心扉。
佩妮的话依然在继续,她无神的双眼看着哈利,带着一丝悲哀和嘲讽:
“弗农在看到达力受伤后愤怒的几乎发狂,他想要把你丢出去,是我阻止了他,弗农.弗农总是那么迁就我。
我们只能把你放的远远的,以免你某一天做噩梦,情绪激动之下炸毁了卧室,楼上的卧室可都是相邻的!“
“我我还炸毁过卧室?”哈利的声音干涩的像是锯子。
“你没有发现你后来居住的地方很多地方是坏的?那是弗农重新装修的,三岁,你突然叫着妈妈,然后便摧毁了你的房间。”
哈利忽然想起了房间里摇摇欲坠的柜子和天花板,还有嘎吱作响总是翘起的木地板,他还在地板下藏过食物。
他知道自己在愤怒或者焦急的时候能够做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