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我们,伯父,这件事谈起来似乎还有些早。”
郭父听得此话哈哈大笑:“贤侄,你们小娃娃的事情自己仔细处理便是,莫要伤了我家三娘的心就是。”
“唯。”吴希答应一声,便要主动告辞,却又被郭父喊住。
“贤侄,这次事情是谭家做的特意的不地道,不过倒也是滴水不漏。你可记得推你下水之人的样貌吗?”
这个问题吴希如何知道?只得含混答道:“那夜月黑风高,贼人又掩着面,小子怕是认不出这些人来。”
“嗯。昨日光天化日来抓你的人,倒还可能追踪。可惜苏通守都没能当场抓到人,后续我们这些小民再行查探,怕是也难。”
吴希无奈点了点头,他当下也十分苦恼于此。
据王绍说,昨日追捕自己的几个人,大概已经被主人家悄悄送出城去,这样一来恐怕很难找到之前事情确凿证据。
而若没有确凿证据,难道可以空口白牙单凭言语,去污蔑一个路治州附郭县内首屈一指的乡绅吗?
但吴希倒没有什么气馁情绪:“既然如今难以治罪于他,那么与其与之死磕到底,还不如强大己身。而至于该如何让自己变得强大,小子则自有办法。”
“好,有志气。有志气还要有志向,不要像我一样......罢了,其他的且不说,书还是要好好读,明年便是大比之年,今年八月秋闱便要开了。”
“唯,小子受教。”
“我有什么可教你的,卖了半辈子书,却从来没机会科举。也罢,你且去寻三娘吧,这几日你先养好伤势,不必勉力工作。”
说着,郭父便又起身转回前厅,招呼主顾去了,只是他的背影,不免透露出了几丝落寞。
也许,他也曾亲手埋没过自己的理想吧。
吴希踱步来自后院之中,本是要来寻郭迎的——为了进一步了解自己的过去。
但这里显然不是郭迎所待的地方,这处不小的院子内,正有许多忙碌的造纸、印刷工人,一个个汗流浃背,多是穿着两裆(背心)工作。
吴希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工人们的劳作,受汉字的自身特性所限,毕昇于二十多年前发明的活字印刷术尚未得到推广。
此时,此后数百年,乃至于直至活字印刷术废弃,它始终没能在华夏成为主流。
因此,吴希倒也没有凭借改进印刷术扬名的欲望。
不过版印些书籍,尤其是笔记小说之类,赚些钱倒是不错的主意。
哪个时代没钱都是万万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