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轼也点了点头:“为师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昨夜是我对你疏于照料,实在惭愧。”
吴希憨憨一笑,忙说怪不得老师云云。
这一遭掀过,苏轼捧起酒杯——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江南黄酒。
“沈公,孟公,还有冀之,昨日多亏三位陪同,使我勉强安心度过一夜,苏轼这里谢过了。”说着,他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对面三人自然也是纷纷举杯,一边纷纷推辞不受此谢,一边口称恭喜对方喜得贵子。
苏轼今天的确是真高兴,即便已是第三个孩子的父亲,但见到幼子出生,又有哪个父亲不是满腹怜爱呢?
“诸位皆是君子,你们说我这幼子该叫什么呢?”苏轼一时间也是有些没话找话。
不过一旁沈立却反驳了一句:“子瞻,莫要得意忘形,哪有新生儿即刻取名的道理?”
在宋时,为新生儿取名往往要待其成长些时日,具体时间各地风俗不一,不过总归是没有当日取名的。
其中原因自然是怕孩子早早夭折,平白丧了父母爱护之情。
当然,以这个时代的说法,自然是什么太小的孩子还承受不住名字之类的。
不过吴希却没想太多,一边往嘴里送着一个包子,一边有些含混地开口道:“就叫苏过呗。”
孟教授听闻此语刚要训斥,毕竟他一个晚辈哪有在这件事上发言的余地。
却不料倒是苏轼反应最大:“我说冀之,难不成你真的精通《易经》,这名字我在心中早早想好,可没跟别人说过!”
吴希微微有些汗颜,暗骂自己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连忙解释道:“我是猜的,猜的,老师。毕竟您长子、次子,一次取了‘迈’‘迨’二字,因此我猜测这幼子大概叫做‘过’好些。”
苏轼还在那里惊疑不定,大门口方向却是有人闯了进来,似乎还听到了之前苏轼略微有些大声的言语。
“吴冀之这般精通于《易》,却不知是否算到你的事这么快便案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