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听罢自家学生言语,却微微有些沉吟起来。
“如此说来,彼辈就只说要助你脱罪,而不曾暴露其他任何信息?”
吴希仔细回想了一下,答道:“确实没有。也怪学生太过鲁直,一上来就有些激怒了对方,也未曾设法套些话出来。”
苏轼却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这不怪你,谭虎那厮既然能把事情办到这种地步,总还是有些水平的。想来终究不会因为你几句诓骗,就将内情暴露出来。”
“你们师徒俩也不必如此低沉,这两人既来,便已能够说明此事必然与他们脱不开关系了。”话到此处,沈立却是狠色毕露,“只可惜这些年来,国朝律法渐明,又加上有王庭老那个老东西阻挠,否则老夫必定直接将那谭虎抓来,言行拷问一番,事情便也明晰了。”
苏轼见这老伙计狠厉起来,却是不由笑出了声:“沈公莫急,想来黑的白不了,白的也染不黑,我们再想想办法便是。”
此时倒是吴希斟酌着开了口:“沈公、老师,学生倒有些思路,不过却需要仰赖两位长者为我筹谋了。”
“你且说来,我们如今也着实不知怎样下手。”
“是。首先我必定是清白的,这一点相信两位长者心中有数。”
苏轼和沈立纷纷点头表示认可,他们实在想不到吴希有什么理由做下这等事情,好生生等待今年科举,有苏轼等人保驾,还怕得不到功名吗?为了一座宅子放弃大好前途,杀人害命,实在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做出的选择。
“那么想要证明我的清白,无非是找到真凶,或是找到能够证明我与三娘当日并未伤人的证据,如是而已。”
苏轼微微沉吟了一声:“寻找真凶自然要从谭虎或是翟越那里入手,且先不提。那一日你与你家三娘出城,到底是去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