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此事中真正出了面的,也不过就是那吴希的嫂嫂陈氏而已,大不了一切罪责全都推在那蠢妇身上,再给谭翟二人些许补偿便是了。
但他此前哪里曾想到过,事情突然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原本沈立提议公审,他都很不赞成,不过碍于对方十分坚持,勉强答应下来罢了。
但此时沈立这厮如此强硬,说着便要对吴希用刑,又到底是在作甚!
眼看着行刑的差人离吴希越来越近,王庭老情知不能再等,于是赶忙起身出声阻拦。
“且慢!沈太守,冀之毕竟是个读书人,如何便能轻易对其用刑?”
沈立转头来看,却是故作惊讶:“此前不是王运副你对吴希之事切责不已吗?怎的如今却来求情。再说了,此子算什么读书人,不过是个州学生,与本官打便是。”
“唯!”
行刑差人答应一声,举起行刑杖便要去打,却又再次被王庭老出言打断。
“慢着,慢着。苏州判,你倒是说句话啊?”
一直在旁一副昏昏欲睡模样的苏轼,此时听到王庭老呼唤自己,却是右手向内指着自己的鼻子,懒洋洋开了口。
“我?王运副莫非糊涂了,这吴冀之众所周知,乃是我的学生,此事哪里有我发声的余地?”
王庭老听得这话,也是一时眉头紧皱,跺了跺脚:“沈太守,无论如何,今日你这刑罚须是用不得的,否则本官必然向朝廷参你一本,弹劾你滥用刑罚!”
沈立微微沉吟了片刻,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也罢,吴冀之,须是王运副为你求情,才免得你今日皮肉之苦。你与本官听真,接下来可要仔细答话,莫被本官寻到由头重责于你。”
说罢,沈立挥了挥手示意,行刑差人自是心领神会,当即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