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中国就是一个讲究礼法秩序的国家。
而像是皇帝亲自主持的这种朝会,更是称得上一句礼法森严,所有各种事情都有着固定的章程。
越班上告虽然不能说绝对禁止,但到底已算得上是在挑战皇权权威了。
因此官家见到此幕当即脸色一黑,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不过就像前面说的那样,万一人家真有天大的委屈要说给他听呢?
因此官家不耐归不耐,到底还是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侍者前去将那个要越班告状的官员带了过来。
官家自然是认得此人的,同知谏院唐垌嘛,不过见到是此人之后他却愈发脸黑不已。
“唐卿,你自是正经言官,有什么事情尽管在本班上奏便是,何必非要越班奏事?”
唐垌见官家脸色惨黑,心中却也并非没有一丝后悔,但毕竟事已至此,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紧接着便发生了让吴希不由咋舌的一幕,只见得这唐垌竟是半点读书人的斯文都不要了,扑通一声跪伏在了大殿之上,一时间涕泗横流起来。
“官家,臣虽是言官,却为人阻塞言路而不能上,又如何敢自称言官。臣此来,便是要状告当朝宰相王介甫,其人在朝中遍布党羽,几成阻塞言路之势。”
此言说罢,其人几乎叩首拜倒于地平川。
官家此时却是不由冷笑一声:“唐卿,朕若是记得不错,你当时几月刚刚受王相公举荐,才做了这个言官的吧?”
“臣虽不肖,却不敢因人举荐而为之粉饰其非。”唐垌头也不抬,继续说道。
吴希此时多少有些发懵,他记得唐垌本来是在正经职事官班次奏事时,才来搞得这一出,以至于被不少人传扬出去,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的啊。
但这厮怎么在自己陛辞时进来了,殿中此刻外官,算上唐垌才只有区区四人而已,他这么好的表演只给这么几个人欣赏,不觉得亏吗?
其实他又哪里知道,唐垌那边此时也是捶胸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