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这是吴希离京后的第十天,三天前他与曾孝宽、赵子畿在泽州分别,一往西奔绛州,一往北去潞州。
此时吴希身边就只有二十来人跟随了,倒真是个个挎着钢刀、负着弓箭,与杜甫诗里描绘的场景相比,只差相送的父母妻子了。
在与曾孝宽分别之后,吴希便将身上显眼的绯袍、银鱼袋撤下,转而换上了他平日所穿的素白文士服。
而相对应的,包括种建中在内的数十名禁军护卫,也都被他要求换下了明盔亮甲。
虽说他也劝官家治政当以光明正大为理念,不必去行什么暗访之事,但那不过是朝堂之上说些场面话而已,真要说察访地方最有效的方式,还得是明察的同时结合暗访一起。
因此,那一身太过惹眼的袍子,以及承平年代在非边州地区并不常见的甲胄,自然都只能沦落到被封存在车载货箱中的地步。
跨坐在正经从左骐骥院牵出的骏马之上,吴希仔细来读手中的几封信件。
这些都是韩三刚刚自汴京中带过来的。
当日吴希临时受到官家的宅院赏赐,自然来不及主持完行礼搬迁等等事宜,毕竟即便是皇家出面也不可能立马找到合适的宅院。
因此他便将韩三暂时留在了怀远驿,一直等到将行礼、随从,当然还有小吴思都安置好了之后,韩三才赶紧追了过来。
“三哥,李四郎心中还说让我给你带好呢。”
韩三驾驭着马匹,落后于自家郎君马后一个身位,此时自然将吴希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承蒙李家小郎君关怀了。”
吴希笑了笑,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其实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