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之所以来寻付县君伸冤,是觉得以他的爱民是可以救你的了?”吴希平静来问。
“当然,若说小民但凡还有最后一条路走,便只能是县君给的这一条了。”
吴希闻言失笑:“如今却是多了一条。”
陈老三有些发懵,似乎并没有理解吴希说出的话语。
付谊见状赶忙去扯对方衣袖:“还不谢恩?察判这是说要帮你呢。”
陈老三这才恍然:“小民谢过贵人。”
一边说着,其人还一边勉励撑着椅背想起身行礼,却被吴希摆了摆手止住了。
“你之前说你是南陈乡人?你可认得一个叫于朴的么?”
陈老三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小民是南陈乡的,却并不认识哪个叫作于朴的人,俺们周边几个里好像都没有姓于的。”
“哦。”吴希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们乡中可有一个姓荀的大户吗?”
“自然是有的,听说人家是荀子的后人,在乡里间最是受尊重。而且人家家风也好,平日里不少帮助俺们这些穷苦人。租佃给俺们的地收的租子也好,有时便是拖延个半月一月的,人家也不恼。”
提起了这个荀家,陈老三也像那位于姓老丈一样赞不绝口,这倒是让吴希心中疑窦暗生。
之前他就怀疑过,是荀家串通州县官强制要于朴去服役,让于家少个劳动力而还不上荀家的外债,借机兼并其土地。
但是,若只于姓老丈他们一家觉得荀家这么好那么好,还可以用于老丈年纪大了犯糊涂,搞不清人家是图他的田地还是在帮他。
怎地这南陈乡的人都是统一的口径呢?莫非真是自己猜错了?
“那你且说一说要伸何等冤情吧,之前本官问你可是因为役法,你说是来着?”暂且将心中疑问搁置在一边,吴希继续询问着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