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时就轮到李言发挥作用了。
其人身份毕竟摆在那里,镇压几个乡里的土豪当然轻而易举。
故此即便是最终到手的利益并不符合预期,甚至有时还要倒贴钱进去,他们也不得不勉强接受自己种下的苦果。
此外,李言还要确保把那些遴选出来的家庭的服役者,通过送去边地或是留在身边,也就是像于朴和陈老三儿子那般处理,确保他们难以与家中联系和沟通。
否则真当宋人的刀剑比汉人的钝么?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宋人也并非是干不出来的。
认真盘算着这样一个图财害命的方式,吴希也是不由得幽幽长叹一声。
“也别说这李立没本事,这套体系设计的虽说粗糙的不行,却还真能长久平稳运行下去。毕竟这件事里面的利益受损的,那些豪右之家本就不干净,当然不敢将事情抖落出来。而农户们却尚以为日子过不下去,只是自己的责任罢了,对豪右们尚还充满了感激。”
“正是如此。农户们搞不清楚症结所在,就算心中有恨,也只是朝着李立这厮抽丁不公去的。有心上告吧,县里面则不可能受理,州立则有李言坐镇,也是白搭。还能怎样呢?难道去汴京城敲登闻鼓吗?”
种建中愤恨不已,以至于有些牵动了背上伤口,顿时吃痛难耐。
李昭玘叹息一声:“多亏了官家圣明,将吴员外派来本地,以雷霆之势尽灭奸贼。不瞒诸位说,若不是此番你们将李言、李立这事抓出来,他们眼看着就要把这个法子,往其他县里面推广开来了。”
“总归是结束了。”付谊此时站起身来,长身一躬到地,“下官代我长子县万千黎庶,谢过官家此番洪恩,谢过吴察判明察秋毫,并不惜亲身犯险,还我县一个朗朗乾坤。”
面对付谊的真诚感谢,吴希并没有避让推辞,只是同样站起身来,对着众人团团拱手。
“一人之力何其微薄,此番却是众位与我同心协力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