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民多艰啊,潞州有郭府君、李州判在,尚且有百姓受到欺压,其他州军又该如何呢?本官既然来了,便不能厚此薄彼,北边原定要去的数州总归是要走完的。”
众人听罢自然又是好一通奉承。
“察判,人员整饬已毕,随时可以出发了。”前来做这一声禀报的却是郭忠谏。
这也是没办法,原本带出京城的禁军护卫死的死伤的伤,最后能陪吴希继续北上的就只有十人不到了。
更重要的是护卫们的首领种建中,更是也已无力继续坚持余下路程。
经历过一番险情的吴希,自然不敢托大,只带着这么单薄的护卫力量继续北上。
要知道越是往北,民风可就越是剽悍的。
于是其人只能向郭逵提出了借调人员的请求。
对此,郭逵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大手一挥便将自己的亲卫,连带着自家儿子郭忠谏借了出去。
这些人本也都是禁军来着,跟着吴希做护卫身份倒也合适。
“郭府君,我还是觉得这百十号人,实在是有些多了。”吴希无奈言声。
出于对吴希的担忧之情,郭逵自然希望对方尽量多带人手,乃是将亲卫全数交托之余,复又自军中挑选十几二十个精干好手补充。
“不多不多,若不是冀之你始终反对,老夫倒想直接调配克胜军一个指挥跟着,大不了也就是受枢密院、三衙几分责罚罢了。”
郭逵这说的倒真不是客气话,其人一开始本来就是这般打算的,只是被吴希强烈回绝了罢了。
“正使曾公那边也不过才百八十人罢了,我这像什么话啊......”吴希看着兵强马壮的队伍,仍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哎,曾正使固然有个宰相父亲,却没有如老夫这般这么个大将长辈,活该他不如冀之你来得气派。”
吴希愈发无语:“可是这百十号人驰骋在道上,且不说民众看到了会不会惊扰,只说下官正经职任原是明察暗访,如今还如何去暗访呢?”
郭逵沉吟片刻,复又对自家儿子嘱咐道:“这样,你去选来二十员可靠精明些的士卒,与吴察判原本自京中带来的护卫混作一队,贴身护卫在旁边。你则领着其余人等,与吴察判隔开数里距离,这样便不耽误冀之做事,也能保障他的安全了。”
说吧,其人得意洋洋看向吴希,似乎对自己的此番安排十分满意。
吴希略作思考之后,也觉得这样倒确是两不耽误,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实在无力继续辩驳了,只得就此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