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后,他们却仍是半点多余反应都无,只是相互之间的攀谈声音多少低了一些。
这就足够给面子了,开玩笑,谁还不是个朝廷的使者了?
这几天两位韩姓吏员可没少给他们叮嘱,既跟上了吴察判,便也算是察访使团中的一份子了,可不敢像之前那般不成体统!
没错,对面之人却正是吴希临时统属的潞州禁军,他们原本就是潞州郭府君的亲军部下,现如今又跟了朝廷来的吴察判做事,自然也是越发傲气了起来。
曾孝宽属下吏员愈发气急败坏,竟是口无遮拦骂出了些难听的话,什么军痞糙汉、贼配军之类的纷纷脱口而出。
既是做了禁军这一行当的,又哪里有几个是好脾气,于是对面的军卒们纷纷昂然起身,目光不善地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一时间矛盾似乎一触即发。
不过好在此时,双方各自管事的都察觉到了危机酝酿,于是纷纷往现场赶了过来。
“这位仁兄,敢问是何缘故,公然辱骂我家郎君麾下禁军护卫?”
当先赶到现场的却是一袭青衣的韩三,其人其实方才就一直在西侧廊下休息,老早就听到了这吏员的叫嚷,只是实在懒得过来理会罢了。
而曾孝宽听到自家属下口无遮拦说出了浑话,这才赶紧自驿馆门外走进来查看状况。
韩三不软不硬顶了对面吏员一句,随即便看到了一袭紫袍的曾孝宽。
对方自是不认得他这个小人物来着,但他又如何会认不得这位曾承旨?
“曾公,我家郎君在此等候您多日了。请您稍待片刻,我这便去寻我家郎君出来迎接。”
曾孝宽望着这名主动恭敬上前答话,看着有几分眼熟却实在认不出的人,却是难免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