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龚领着一干人等匆匆而去,却是过了足足一刻钟才匆匆而返,大抵是出于做戏该做全套的考量。
“察使、察判,这些人便是下官等人酌情选来的代表,其中既有军校、亦有士卒,当是能够让二位将事情询问清楚的。”
其人言语中的军校,自然也不是正经的大宋帝国军官,毕竟这些人俱是些民兵,并无正经军额和编制。
至于对这些人的身份,吴希自然是半点也不相信的,且不说他们一个个手中有无经年老茧,来证明农人兼民兵的身份。
只说那略微偏白的面庞,便足够看出左龚等人的态度多少有些敷衍,只是吴希终究也不曾点破对方罢了。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在义勇中担当何等职务?”曾孝宽微微打起精神,肃然来问。
下方列立的十余名所谓的乡兵,一个个显露出诚惶诚恐的姿态,却是颇有次序地介绍起了自己的身份。
不同于保甲制之下有保长、甲长之类的单独管理体系,这些义勇乡兵们,尚只能借用正经大宋军职来区分职务。
眼见着他们一个个诉说着自己的职务,颇三五个都头、什长之类,其余的则多只是弓手罢了。
毕竟众所周知,宋代民兵一向以弓手居多,像陈行之前也是因为做了原潞州都监李言的护卫,才莫名其妙转为了甲士。
且不说这些人身份如何,只从曾孝宽与他们的一问一答之间,便足以看出此辈端的是配合默契,毕竟口径是如此的统一。
“你等对现行义勇、强壮之法作何看待?”曾孝宽发问。
“回贵人的话,俺们这些贫贱人苦啊。想俺们这些五等户出身之人,家中原本就不富裕,却又要负担此等劳役,端的是雪上加霜。”
“住口,尔等为天子尽王事,为地方保平安,安得喊苦?”左龚适时当起了捧哏。
曾孝宽没理对方的话茬,只是微微摆了摆手,接着问道:“那你们可晓得保甲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