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平遥县城安顿这一路上,曾孝宽再一次躲进了自己的马车轿厢之中,只不过这一次却不是因为觉得乘马劳累,而是为了躲开左龚等地方官吏的试探。
吴希倒始终是一副开朗活泼的样子,与左龚等人攀谈不停,却也牢牢把控着话题。
对方一旦有提到刚刚帐中的事情的意思,他就随意打起哈哈,丝毫不愿表露自己的态度。
随着路程一点点耗尽,左龚等人的心情也越发急迫起来。
“察判,请恕下官直白来问,刚刚帐中无知小民胡言乱语,您与曾察使?”
左龚与吴希并马而行,此刻终于低声问出了心中疑虑。
吴希听得此问却是不免有些诧异,不过心中念头一转便也就反应了过来。
他今日与曾孝宽两人,实际上在有意无意之间,分别扮演了红脸和白脸的角色。
曾孝宽自始至终一直严肃,虽说不时露出了些惫懒姿态,不过看在左龚等人眼里,大概也只会觉得其人是在因为什么而不耐烦。
反倒是吴希这边屡屡出言为左龚等人解围,此刻又不像曾孝宽那样躲着不理人,大概是被对方当成半个自己人了,才会这般直白的问出此话。
想到这里,吴希一时间也是玩心大起。
其人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道:“胡言乱语不胡言乱语的,其实终归还是在曾察使一念之间罢了。”
大概是觉得吴希这话是在顺着自己来答,左龚终于是病急乱投医了起来。
“是是是,曾察使与您自都是天子近臣,于河东路的所见所闻,官家能够了解到多少,不都得看您二位的心情如何嘛。”
吴希郑重点头:“左推官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这人啊,就是这样,若是心情好呢,许多事也就抛之脑后了;若是心情不好呢,芝麻大点的事,说不得也能记个一清二楚来着。”
左龚自以为心领神会:“却不晓得您与曾察使,现下这心情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