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您睡了一夜了,此刻大约是巳时了吧?”韩三双目通红,却是一副彻夜未眠的样子。
“哎呦,真是误事,曾公来过吗?”听到韩三的回答,吴希却是面露懊悔神色。
“昨日我们起初以为您是出去转悠了,便是曾公说要寻您这才四下寻找起来。昨夜和早晨曾公都来看过,只是嘱咐我们好生照料您便是。”
“误事,误事。”吴希兀自懊丧不已,“扶我起来,我要去找曾公说话。”
“郎君,您才喝了药,不妨再休息片刻吧。”韩三恳切来劝。
毕竟昨夜吴希始终昏睡,甚至郎中来问诊时都没醒过来,此刻好容易唤醒对方喝了药,他实在是有些担心对方的身体。
“三哥,莫要误事,我实在是有紧要话要与曾公商量。”吴希却是十分坚持。
“这......”韩三犹疑一时。
恰当此时,韩锐听到屋内动静走了进来,却也是面带忧虑之色。
“冀之,便是有天大的事情,此刻你也只该好好将养身体。你是不晓得,昨日郎中来说你病得不浅,我们可都是吓坏了。”
吴希勉力抬头去看对方,却是发现其人也是双目通红。
“进卿,你也一夜未睡么?”
韩锐却是不由失笑:“你这一病,三哥便急得不行,硬是要我彻夜守在门外,免得再有什么人图谋不轨。要我说啊,三哥这就是紧张过甚了,此地哪有什么害人的歹徒?”
韩三随即出声辩解:“且不说昨日本地官吏受了咱们郎君拿捏,有没有胆子像潞州李言那般狗急跳墙。只说咱们自家队伍里面,难道就都是信得过的人么?”
他的话中明显意有所指,大概仍旧是对自潞州借来的那些禁军护卫不满。
“莫要胡说,三哥,都是袍泽兄弟,你这话要寒了人家心的。”
吴希晓得对方不是真的怀疑有人会作乱,只是借故发泄一下心中不满罢了,因此倒也只是失笑一时,同时稍稍提点了一句。
“唯,是仆错了。”韩三也晓得自己话说得有些过火,便低头认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