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曾孝宽的吐槽中得到某种猜想的吴希,却并没有将心中所想当即与对方言讲。
毕竟此事涉及的事情有些复杂,他也实在不敢在没有半点证据的情况下,就在这里信口胡说起来。
“反正事情也不急于这几天的功夫,不仅是得用时间来麻痹左龚他们,而且我们还得设法调遣些人手过来,这也需要时间的。”
沉默片刻之后,他也只是选择了出言宽慰而已。
“调遣人手?为何调遣人手,自何处调遣人手?”曾孝宽难免诧异。
吴希却是有些无奈,他总觉得对方自出京之后便放飞了自我,堂堂的大宋枢密都承旨,竟总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也不晓得是不是临出家门时,把自己的脑子忘在了家中。
“当然要寻一些可靠人手来的,毕竟仓储之事,最须防止有人狗急跳墙。否则一把大火焚灭所有证据,彼辈蠹虫岂不是反而只能轻罚了?”
“可是你我这百余人,难道还不够控制一处仓储的吗?”
吴希看着对方眨了眨眼,并没有立马答话,似乎是在确认对方是真心询问,还是在拿话逗弄自己。
曾孝宽被他看得略微有些不自在,不过片刻后倒也就反应了过来。
其人一拍脑袋,尴尬道:“是了,咱们这些人都被人家摸了底的,若是一下子少了太多人,总归是要惹人怀疑。”
“正是这个意思。不过曾公,人手的事情得您来操心了。毕竟河东路与我有交情的,只有潞州的郭府君,此刻却是鞭长莫及了。”
曾孝宽自是连连点头:“这是自然,我想办法去安排,冀之放心便是。”
虽不晓得对方的安排是什么。不过人家曾正使既然许诺,便必定不可能是在诓骗自己。
接下来,两人又就吴希如何借病取信而后暗中行事,曾孝宽如何假作贪婪接受地方宴饮,总之零零碎碎的事情说完,大约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诸事议定,两人终于各自松了一口气。
曾孝宽看了看一旁闪烁着的烛火,却是难免有些感叹:“冀之,我真是有些想不通,总觉得这事情中满满透露着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