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曾孝宽心中有着太多其他意见,面对吴希那颗一意为民的赤子之心,他却终究是不忍心说什么过于打击对方的话语了。
毕竟他也曾年轻过,对于吴希的“幼稚”行为,终究还是能够理解的,也愿意最大限度协助对方。
“唉,你自己心中有个谱就好。药还是得随身带几副,得将病情彻底控制住才行。”
“曾公宽心,小子都准备下了。”吴希含笑来答,却是转而想起了一事:“那位平遥本地的郎中,曾公是怎样处置的?”
吴希言语中所指,自然是那个做了左龚等人眼线,且医术也不算十分高明的本地郎中。
“哦,我之前借着他医术不堪的缘故,将之从馆舍之中逐了出去。不过大抵是左龚那边给了什么言语,其人过午时又折返回来了,说是想要将功折罪。我倒也允许他继续来做个帮手了,不过却是只能做些煎药之类的粗活,不许他来你居室之中查看情况的。”
吴希点点头:“曾公行事平稳,若是不让他回来,怕是反而要引起左龚他们的疑心了。”
“咱们可说好了,我只与你五天时间,本路刘经略此刻大抵已然晓得事情经过,甚至已经带着人往汾州赶来了。五天之内你若是勘破案件,便省得刘经略费心费力了;而若是五天时间仍旧没有进展,此事就转交给刘经略负责算了。”
他们言语中所谓的刘经略,自然是指河东路经略使兼知太原府刘庠了。
刘庠可是一等一的封疆大吏,曾孝宽作为本路察访使与人家经略使都是不能比的,毕竟他主要权力来源于皇帝的临时赋予,而刘庠的权力却是来自大宋官僚体制的赋予。
因此曾孝宽事实上,无法控制刘庠对此事的反应和作为。
他所谓的“五天”时间,也只是估算着刘庠接到消息之后,自太原往汾州来的所需时间,进而得出的一个大致上的结论。
但其实若是人家刘庠自家有想法,并没有按照曾孝宽的提议,暗中自太原府南下汾州。
而是公开发公文训令汾州自行查明情况,进而将曾、吴二人的计划全盘打乱,也并非是全然没有可能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