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象征着生命、热烈和幸福。
小少年曾经和圣鲁道夫学院的伙伴们一同坐在樱花树上赏花的时候,听到观月学长给大家侃侃而谈的讲述着关于樱花的故事,虽然其他的伙伴干饭的干饭,睡觉的睡觉,但只有白发的小少年撑着下巴,认真的听着这些他在贫民窟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
但即使如此,他对于樱花所象征的意义也并没有很深的理解。
对小少年来说,他的生命不属于他自己,他也从来没体会过热烈的幸福。
但是此时,在空无一人的樱花长廊,跪坐在圆亭的中央,抬起头,压抑着心中的痛楚和苦涩,感受着花瓣轻轻落在自己脸颊上的触感,他才隐约有了这份感触。
能够为自己的伙伴而付出一切,也是一件热烈而幸福的事情啊。
……
共情和范围感知两个天赋技能的连续高强度应用,快速的消耗着精灵体内储存的魔力,但他还是坚持展开精灵的翅膀,更为快速的向着那几近透明的小人的位置飞去。
视线触及到了那片摇曳飞舞着的樱花林,托梅克的魔力耗尽,从天空上坠落下来,在原地踉跄了一下,少年脸颊旁滴落着冷汗,半眯着眼睛,撑着旁边的柱子,咬牙迈开沉重的双腿,气喘吁吁的用自己现在能做到的最大速度朝着樱花长廊跑去。
当那小小一只缩在地面上坐着的少年出现在托梅克的视线中时。
精灵少年的眼眸变得如晨曦的第一滴露水一般清澈明亮。
但下一秒,少年抵在自己头顶的枪口让这滴露水落入了沼泽。
太远了,还是太远了!
托梅克朝小少年的方向伸出手,换来的是一声剧烈响起的枪声。
鲜血染红了飘落在地上的樱花花瓣,也昭示着生命的流逝。
小少年单薄的身体轻飘飘的倒下,仿佛下一刻就会随风逝去。
托梅克的脚步猛地停下。
他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别的,只有满目血红。
精灵身侧的手竟然在止不住的颤抖。
这一刻,两人之间的羁绊仿佛还残留着余韵,托梅克甚至可以感同身受的感知到少年那一刻的绝望与决绝,他的太阳穴也在隐隐作痛,就像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机的小少年太阳穴毫无生机的血洞一般。
其实托梅克没道理对一个今天刚刚认识的小少年的死亡反应这么强烈的,但是那份从灵魂最深处开始翻滚的汹涌情绪是骗不了人的,那是对于另一个自己的悼念和哀恸。
这种灵魂的痛楚甚至比亲眼目睹小镇惨案时还要强烈。
他站在原地,竟然有些不敢再踏进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两分钟,又也许是十几二十分钟,托梅克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观念,他最先感受到的触感,是那双遮挡住自己双眼的温热手掌。
熟悉的气息逼近,男人银色的发丝垂在少年耳旁。
“……阿阵,”
男人听到少年飘在空中的声音。
他只说了一句话。
“我要杀了八木青空。”
他也只回答了一句。
“好,我陪你。”
……
萦绕在周围的是少年人挥之不去的悲伤情绪。
这些情绪力量像是被磁石吸引般聚集到托梅克身边被他所吸收。
身旁无数的镜子碎片浮现出无数丰富多彩的少年人的记忆。
灵气凝聚成的少年身形小小的一只,明明只是一个没有表情,没有动作的人形,托梅克却感觉对方在笑着迎着走来的自己。
两人身形重叠,两人融为一体。
……
我叫三上璃空。
从有记忆开始,我就生活在横滨的擂钵街。
在三不管地带摸爬滚打长大的我,根本不记得我的父母是谁,也根本不记得一个婴儿是怎么在那样的环境下活下来的。5岁那一年,我被其他的流浪少年殴打,是未来哥和千寻姐救下了我,他们明明也才不过十多岁,却能够打跑那群十六七岁的帮派成员们,我那时候的第一印象就是,他们好像在闪着光芒。
贫民窟的日子很苦,我不止一次的想着另一个平行世界会不会存在另一个我?
他会不会和我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得家人宠爱,生活幸福而美满。
7岁那年,我被织田作收养,和其他孩子一起居住在他的小房子里,相比于其他的孩子,我的年龄更大一些,我不想让织田作那么辛苦的抚养这么多孩子,哪怕他说你还小,你不用管这些。
织田作是笨蛋,我明明已经不小了。
为了证明自己,也为了减轻织田作的负担,当先生来到横滨擂钵街寻找能为他做事的人选,我毫不犹豫地自荐了。我知道他,也是曾经从擂钵街走出的异能者,和弟弟遥斗一起被东京的大家族收养。
最终,我和未来哥,千寻姐一起,被带到了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