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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鼎念诵的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将这一堆军报抛开,翻动第三拨。这一拨军报只有两份,内容倒是简略:
一份是说,早前被任命为山东路统军使的完颜承晖意图南下,军阻于沧州,道路断绝难行。
另一份是说,现任山东路统军使完颜撒剌率军两万,进抵德州,与蒙古军一战而溃。
定神想想,山东东西两路,那么广大的地方,除了这两份,竟没有其它的军报了?
没有军报,就证明出大事了!
胥鼎长叹一声,再看下一封,却不是军报,而是家书。
显然如此繁多的军务,让徒单镒非常头痛了,他老人家的书桌上乱七八糟,私人的信件和公务文书都混在了一起。
胥鼎将这份家书单独拿出来,摆在徒单镒面前。
徒单镒垂着眼,混浊的双眸动也不动。
胥鼎以为徒单镒又在瞌睡,略略倾身,想唤他一下。徒单镒慢吞吞地道:“看过了。”
“什么?”
“这是张僧给我的书信,你看看吧。”
胥鼎知道,被叫作张僧的,便是徒单镒的侄儿,现任安州刺史徒单航。此前徒单镒与完颜纲的政争不利,在六部的诸多党羽先后倒霉。连带着徒单航从吏部侍郎的位置上被人一脚踢开,直接跌落到地瘠人穷的安州做刺史。
徒单航本人很不甘心,所以想了很多办法。徒单镒也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