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日后耿刺史在登州的日常治理,我们不会干涉。但我军若在登州展开军屯、民屯,抑或是其它的举措,你也不能干涉。而耿刺史对地方的治理,也不能和定海军的大政方针相抵触,若能配合,那是更好。”
耿格是聪明人,否则也不可能顶着与杨安儿勾结的嫌疑,在山东地方一直坐到刺史。郭宁的这项要求,并没有特别过份的,一个足够强势的节度使,本来就能这样控制支郡。
耿格微微点头,沉默不语,等着郭宁说下去。
“二来,我听说过,耿刺史在地方上的官声不错,那很好。所以定海军会给你相应的地位和礼遇,两家之间,有任何事都可以谈,不必担心我们不讲道理。而在对着朝廷、对山东路的统军使司、按察使司的时候,我们也需要你的配合。”
“这是理所应当之事。”
“三来,你我都非朝廷忠臣,话便可以敞开来说。我不知道你选择和杨安儿站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耿格张了张口,待要言语,郭宁止住了他。
“但我想,耿刺史你可以在登州仔细看着。如果你关心的是百姓,你会看到莱州百姓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如果你关心的是造反,是推翻女真人的朝廷,你会看到这个朝廷走向末路;如果你关心的是个人所得……只要登州与定海军保持协作,你会不断有所收获,你得到的,一定会比杨安儿给出的更多。”
篝火周围,众人鸦雀无声。
郭宁凝视着耿格,慢慢道:“所以,请耐心看着。一年两载之内,许多事都有结果,你会发现,跟随定海军,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郭宁的双眼中反射着篝火跳跃的光芒,平静的面容里透出强大的自信。在耿格看来,就算坐着,这位定海军节度使依然显得身材高大,腰背挺拔,而身形沉稳有力,肩膀极宽,显然是膂力绝伦的勇猛武人。但他又不是那种一味粗猛的武夫,他谈话时的语气很温和,言辞也有条不紊。
耿格咧嘴轻笑了一声:“一年两载?”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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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如果局势有了其它的变化呢?”
郭宁笑道:“若局面不似我的判断,焦头烂额的就是我,而不再是耿刺史你了……你替我操这份闲心做甚?”
耿格深深吐了口气:“这样滔滔如沸的世道,本也管不了太多。若郭节度真能让定海军的辖境安稳一年两载,也是好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耿格侧过身,以下官参见上司的姿态拜了一拜。
“哦对了,还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