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朝廷的乣军、飐军差不多便是这般模样,有啥信不信的?”
“蒙古人的斥候十分精干,恐怕总能看出破绽。”
“再精干,那也是蒙古人。咱们从山东紧急调运一批旗帜过去,该有的都有了,对那些生女真、野女真,也统一口径,都说是大军抵达,聚众北上作战,不就得了?”
汪世显战时坚毅,平日里有些心软。而且他是汪古人,本身就是长期在边疆受女真人驱策的异族,说到这些人,难免心有戚戚。
他迟疑片刻,道:“这做法,仿佛当日纠合海仓镇百姓从军的故技,而且,这些部落民或许将与蒙古军野战?死伤必定惨重至极!”
移剌楚材应声道:“蒙古军既然行动,我们总得拿出应对的手段。与其调度本军渡海,不如就让这些部落之人发挥作用,耗一耗蒙古人的锐气。若有战死者,日后厚加抚恤便是。而战后犹在军中的,正好继续签入咱们定海军本部,可堪大用。”
“嘿!”汪世显张了张嘴,不再言语。
堂上众人没有说的是,这些部落民里,还有许多是耶律留哥败死后离散的契丹人。移剌楚材对这批同族都不在乎,别人更不用多说什么了。
当下众人去看郭宁。
郭宁起身,看了看舆图。
随着定海军的规模不断扩大,面临的局势愈来愈复杂,老实说,郭宁自家也觉得吃不太准,更不能够像早年那样,全靠着一股勐劲解决问题了。
不过,刚才移剌楚材把局面剖析得很透,郭宁很是满意,他持金刀一顿,沉声道:“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就这么办!我们从红袄军手里缴获的武器很多,立刻抓紧发运一批到辽东。让韩煊尽快摆出架势!另外,派人去咸平府,给纥石烈桓端打一打气,让他坚持住!”
就在这时,又有信使急奔入厅堂,奉上军报。
郭宁展开一看,轻笑数声:“倒也省事,咱们不用担心咸平府了……蒙古军已经直驱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