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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青前几日里收到叔叔时全的来信,信上说,有些质量特别好的蒙古毛毯,最近正在南朝宋国的行在临安那边,和来自大食的团花毛毯抢夺市场。为此,大周的商家正和泉州的胡商们斗得不亦乐乎。
而在天津府那边,就连质量最差的那种羊毛,也被海商大肆抢购,用来填塞船舱和货物的缝隙,用来保证哪些价值千金的瓷器不损于风浪。别看单价低微,每艘海船或多或少买几大捆,合起来的总量和总价,就大得吓人!
在海贸开始前,谁能想到最没价值的羊毛,都能换成钱财?谁又能想到穷得叮当响的草原,能凭空生出这样的财源?
草原幅员万里,随着大周在其上不断深耕,谁又知道这片土地会不会变成聚宝盆?
对了,我在山东的几个矿冶,都有熟人。或许可以叫些人来,试着在草原上探探矿?
保不准能找出有些金银铜铁呢?
想到这里,时青拿定了主意。
他的两眼眯着,嘴角露出了微笑。在他眼里,帐篷外头被秋日阳光照映的草地也显得鲜亮起来。
这表情落在外人眼里,显得有点傻。
距离帐篷不远处,正走过一队精锐将士。为首的是定海军资深的将校,曾经是郭宁护卫首领的陈冉。
几名将士觑见时青的模样,无不窃笑道:“通州来的辅兵都说,时防御使什么都好,唯独热衷利禄,时常想钱想到发愣。看他的模样,这是又愣上了。”
陈冉轻咳两声:“你们几个,少他娘的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