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哐当哐当的驶入隧道,一时间车厢里一片漆黑,许多第一次上火车的乘客都忍不住惊呼起来,黑暗中,舒陵明显感觉到了对面的艾普罗斯在紧紧的盯着她。
面对着艾普罗斯平静的问题,舒陵下意识的选择了回避,但是只要想到这个问题就忍不住落了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舒陵红了眼圈,大颗大颗的泪滴往下落,“娘说我是个人,可是大家都说我是个妖,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什么啊!”
艾普罗斯僵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有人在自己面前哭,还是自己一个问题把她给问哭的。
“唉,你怎么回事,她哭了你就要哄哄她呗。”,关键时刻,还是一个坐在一旁的大叔拯救了他,在他的提醒下,艾普罗斯笨拙的拿着纸巾为她擦眼泪。
“这是你亲戚还是你拐来的,小孩哭了要哄不知道吗?”,大叔随口一说,他也没真觉得那是艾普罗斯拐来的,看的他们聊得这么开心就知道了。
之后,气氛有些僵硬。
“呃,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最终还是艾普罗斯打破了沉默,“我在故事书上面看到很多有意思的故事,宴国应该没有这些故事。”
舒陵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眼睛,试图让自己眼睛看起来没之前那么红。
听着听着,她就入了迷。
“小罗伯特悄悄的探出了头,那高大的独眼巨人就坐在不远处,他的手中正拿着一柄大斧头,看上去能一下劈开不远处的山头……”
他们的火车之旅要持续五天,这五天艾普罗斯都在给舒陵讲故事,并且中途试图教她说一些简单的通用语,如今天吃什么之类的。
现在只有艾普罗斯能听懂她的话,其他人是听不懂的。得益于前段时间的学习,舒陵现在已经能够听懂大部分的通用语,但是却说不出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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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又不是真的语言交流,只是读了她的心嘛。艾普罗斯毫无愧疚感想,他前几天还试图骗舒陵说只有他才能听懂她的宴国话。
火车哐当哐当的开过辽阔的平原,有时两人会趴在窗户上看,在小小的窗户里,世界被分成了两部分。
一半是天,一半是地,天上飘着几片白云,地上则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偶尔几颗树插在草地上,几只羊则在树周围吃草,一只野狼正躲在后面虎视眈眈。
头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两人都看了好长时间,有时会有几只不长眼的野马跟着车跑,不过,它们很快被甩在后面,再也看不见了。
平原故事只是旅途的其中一部分,很快窗户里的景象就换了个个儿,遇到新奇的风景,两人又扑了上去看。
列车上的生活堪称一成不变,无聊至极,这样的生活很快被打破了,正在艾普罗斯给舒陵讲故事的时候,车厢的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跟随尖叫声而来的,还有一声示威似的枪响。
“是有人放烟花吗?”,听到这声音,舒陵兴奋的探出了头,又很快被艾普罗斯按下去,“是敌人,有人开枪。”
听到意料之外的枪响后,旅客们惊慌失措了起来,不停的有人朝车厢后面跑,但是很快,他们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