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才,你打算如何?”老夫人问。
叶敏才也拿不定主意。叶知瑾虽与赵炫业有婚约,到底八字没有一撇。
如果他现在还是从二品,与皇子结亲没问题。但他如今只是个九品官,即便叶知瑾有信物,李贵也有理由拒绝,皇子不可能娶九品官女儿。
如果现在放弃婚约,他又有些不甘心。已经等了这么多年,怎能说放就放。
叶敏才与老夫人正在举棋不定,此时度芳院却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说特殊,其实也不算特殊。说不特殊,来人身份又过于奇怪。
绿蕊走进屋,向叶知瑾行礼,“见过大小姐。”大康妾室地位低下,见到嫡小姐要行礼。
“绿姨娘免礼,请坐。”
叶知瑾见绿蕊眼窝深陷,面容憔悴,与上巳家宴那会儿判若两人。
冬儿说绿蕊来找她,她十分奇怪。她与二房从无来往,绿蕊是叶彭安小妾,为何来找她?
“绿姨娘找我何事?”叶知瑾见绿蕊落坐,开口问道。
“大小姐,我自知来得唐突,但思来想去,也只有大小姐能帮我。”绿蕊说完抬头看着叶知瑾,眼里露出期待。
“绿姨娘言重。相信绿姨娘看得出,我在府里只是个不受宠的小姐,不知我能帮绿姨娘什么。”叶知瑾语气很淡。她不想参乎二房的事。
“我想求大小姐帮个忙。”绿蕊说着从袖中摸出一个玉镯放上桌。玉镯色泽暗淡,玉质下乘,做工粗糙。绿蕊却好像很珍惜。
“大小姐,我冒然登门,其实是秀竹让我来找您,还请大小姐莫要责怪。”
“不会,你有话就说吧。”叶知瑾道。
绿蕊缓了缓,开口道:“我其实是江南吴县人,家中有父亲、母亲和大哥。我们一家四口靠几亩薄田为生。日子虽然清苦,却也过得下去。后来县里有一富户想买下我家田地,但富户出价太低,父亲不愿。富户见父亲不答应,便收买地痞毁了田里刚种下的秧苗。父亲前去理论,富户闭门不见。父亲去府衙告状,官府不接。父亲没办法,只得借了银子,重新买了秧苗。父亲怕再有人捣乱,日夜守在地头。但那些人还是来了。父亲在纠缠中被打伤,我和大哥赶到时,父亲已经……已经……”
说到此处,绿蕊落下两行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