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们眉头紧锁,心情沉重。从安州起兵时信心满满,眼下却落到无处可退的地步。东、南、北,三面都有大军,唯一能走的西北,出去后还有荒漠。
徐先生站在人众里不敢说话,接二连三判断失误,他有些信心不足。
“徐先生可有高见?”陈拓终于注意到徐先生。
徐先生想了想,慢慢开口道:“属下以为,眼下只有两条路。”
“哪两条路?”陈拓问。
“第一条路,在长佑军赶到前全力攻下京城,胁迫赵康,逼花景峰退兵。”
陈拓摇头,“不行,城中已有粮食,方炎又带了不少人来,我们不可能拿下京城。”
徐先生点点头,“第二条路,我们留下断后兵马,即刻退往西北。属下曾听闻,西北外虽是荒漠,却也有客商来过大康。属下想,荒漠并非没有出路。”
徐先生说完,副将们都看着陈拓,等陈拓定夺。
“不行!我们不能逃,如果长佑军来了,我们就同他们决一死战。我们中南军宁可战死也不逃跑!”陈猛攥紧拳头大声道。
“对!将军,我们不逃,大不了战死沙场。”有两名副将出言附和。
陈拓轻轻吐出口气,“不行,我们不能玉石俱焚。父亲一手带出的中南军,不能毁在我手里。徐先生说得对,退出西北,荒漠未必没有生路。你们都去准备一下,留下断后人马,我们明夜出发去西北。”
陈猛还想再说,被陈拓瞪了一眼,只得住口。
副将们得了陈拓命令正准备离开,陈拓又道:“徐先生请留步。”
众人走后,陈拓走到徐先生身前,轻轻叹了声,“先生不必自责,没能攻下京城,并非先生之过。”
“将军……”徐先生要开口,被陈拓打断。
“我留先生下来并非想说这些。先生慧眼,看得出眼下情形十分不利。我想请求先生,如果有朝一日我有不测,还请先生代为照顾猛儿。”
“将军……”
陈拓又打断徐先生,“先生不必多言,猛儿生性冲动,有勇无谋,若无先生相助,往后下场也不会太好。我就拜托先生了。”
陈拓说完朝徐先生深施一礼。
徐先生慌忙还礼,“将军言重,少将军少年英雄,属下自当尽力相助。”